后悔了,连忙假意抬手遮挡阳光,问:“夜白,蓉姑去哪了?”
琴音在越秋河言语中停下,半响,洛夜白收琴起身,又停顿片刻,方才转身走来。
“她啊,说是要为你寻找宿业病的解除之法,离开了,说找到便回,让你不要担心。那,这是她给你的书信。”洛夜白走近越秋河递给他,像是嗅到什么味似的。
他温柔地挑眉带笑:“是梦到我了,脸色如此多娇?”洛夜白一只手掌撑在门框上,就着信封挑起越秋河下颌,四目对视。
梦里情形陡然一激,被他笼罩的越秋河脸颊更热了,心都快炸出来,似乎在期盼什么,又羞于面对眼前碧蓝清澈的眼眸,越秋河伸手拈了信封,撇开脸颊。
“别胡闹。”
“你去哪?”洛夜白连忙叫住他。
“找紫袍人交出张小荷。”难得越秋河沉醉仍知归路,怀揣信封就要出行。
“你在寻问紫袍人的时候突然被击晕倒,紫袍人趁我不备溜走,我找到张小荷,将你们通通带回。你昏睡的时候,我都将各自送回家中,蓉姑醒来便不辞辛劳去为你找方子。”洛夜白缓声解释一通。
来回间嗅到月季淡香,越秋河站立洛夜白跟前,发现似乎太近了,又暗自退了一步,“你没骗我?”
“骗你做甚?”洛夜白身形笔直,神色泛起倦意,又道:“还有一件事不知算好还是不好,你要听吗?”
“何事?”越秋河眉目微蹙,忽凝惑问:“是陈笙?”
洛夜白点头:“我把刘垠的骨灰带给他,发现那宅子挂上赫笙宅三个字样,而宅子里面,孩子们的书斋,你猜叫什么?”
越秋河神色一怔,洛夜白在他眼角看到那颗细朱砂,与鲜艳欲滴的月季并排,美人如斯。他缓慢说出:“无垠书斋。你说怪与不怪?他最后问了我一句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答不出。你那日想问刘垠什么?”
颔首垂眸间,越秋河心里忽地难受,沉吟半响:“人都不在了还问什么。”
“眼下赶紧离开此地,六派除了云榭观,算是到齐了,他们究竟有没有与紫袍人勾结也不得而知,但定会卷土重来。这里百姓也容不下我们,得找个地方。”
“你昏睡时,道无竟出现过,他就说了六个字,去太湖,寻铠甲。”洛夜白说着。
越秋河抬头怔住,自己酣睡一觉,好像错过很多,鼻尖便闻到粥的香味,拳头落在洛夜白的胸膛,有些媳妇似的埋怨:“我道是说了,熬了粥怎么不早说,快去看看是不是糊了。”
“自己去!我累了!”洛夜白说着就想回屋睡个回笼觉。为了他的那一口粥,越秋河也不避讳,双手推他,“不行,熬粥一定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