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伺候少爷挺好的。”
秦晏失笑:“你知道我刚说的是什么吗?”
秦晏以为自己表现的够明显了,没想到荆谣还是看不出来,秦晏心道果然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他坐起身来看着荆谣的眼睛正色道:“我办事,不敢说多妥帖也算是周全的,你若是去私塾学些学问,来日我入朝后定然会想法子在官场上给你谋一个前程,你要是不喜欢这个,那就去铺子里跟着多看多学,等你大了我一样给你一份铺面,包你一世衣食无忧,哪一样不比你跟在我身边强?”
荆谣想也没想摇头道:“我不稀罕那些,我就想跟着少爷。”
秦晏一滞,他头一回遇见这么不知好歹的人,轻声斥道:“瞎说。”,心中却一发不可收拾的柔软了下来,秦晏一笑摇头叹道:“那我更不忍心了,罢了,以后……我看书时你就跟着看书,我去铺子里的时候你就跟着去铺子里,不耽误伺候我也能学些东西,可好?”
荆谣想了想这样时时刻刻都能跟在秦晏身边,那挺好的,随即点了点头:“听少爷的。”
秦晏心道还是在等一二年看看荆谣的资质,回来亲自给他选一条路,荆谣转去里间给秦晏铺好了床,又将自己的铺盖铺在了外间屏风后面,秦晏失笑:“去你厢房睡去。”
荆谣执拗的摇摇头:“晚上少爷要是有事叫人我在厢房听不见。”
秦晏叹口气,他真是败给这小要饭的了,秦晏摇头一笑:“罢了,搬着你的铺盖上里面去,就铺在我床边地上的毯子上,小小年纪,睡在外面冻着骨头了落一辈子的病。”
荆谣还要再反驳,秦晏凤眼一挑:“指使不动你了?怎么说什么也不听!”
荆谣一见秦晏放下脸来心中马上怯了,连忙抱起铺盖搬到里间去了,秦晏心中轻笑,色厉内荏,稍微给他点脸色就怕成这样。
天色已经不早了,荆谣伺候着秦晏脱了衣裳上了床,转身去外间将蜡烛都吹了才回来躺进那小小的铺盖里,榻边的这毯子是秦晏从秦府带来的,羊羔皮上织厚绒的,暖和的很,睡在上面与在床上无异,一样的暖和舒适。
秦晏忙了这一日身上有些累了精神却还好,心中盘算着重开铺面的事,思虑了快半个时辰才有了些困意,秦晏翻了个身,只听床下荆谣轻声道:“少爷……睡了吗?”
秦晏往下看了看:“没呢,怎么了?”
黑暗里荆谣顿了下,声音越发小了,小声问:“少爷……刚才没生气吧?”
秦晏这才明白过来,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自己不过是随口斥责了他一句,竟唬得他这半日没睡着觉,秦晏原要哄他几句,心里却没来由的忍不住想欺负他,故意冷声道:“生气了又怎么了?人家的小厮主子说什么是什么,你呢?什么都要按着自己的心意来,眼里还有我么?”
荆谣听了这话果然害怕了,坐起身来急切道:“不是,我……我不着急谋生,少爷身边没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
荆谣还没变声,声音干干净净,带了些怯意时说起话来尤其好听,秦晏心情大好,淡淡道:“以后听不听话?”
荆谣马上点头,随即想到秦晏是看不见的,连忙保证道:“听,少爷说什么我都听。”
秦晏测过身来轻声道:“我要是让你去死呢?”
“那我就去死。”荆谣没有片刻犹豫,“这条命本来就是少爷给的,少爷什么时候想要都行。”
秦晏心中一动,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定然不信,但要是荆谣的话……秦晏相信,他是说得到做得到。
荆谣话说的痛快心中却忐忑的很,他回想今天晚上也觉得自己太放肆了,少爷明显是在为自己打算,不可谓不尽心了,自己却什么也不听,辜负了少爷的好意,荆谣越想越担心,少爷以后会不会不让自己在他身边了?自己从尧庙镇一路跟到京中,又从京中一路跟到了黎州,这时候少爷若是不要自己了,那还真不如死了算了,黑暗里荆谣什么也看不见,越想越担心,胡思乱想之际只觉得一只手轻轻的在自己头上揉了一把。
秦晏收回手低声道:“睡觉!明日还要早起呢。”
荆谣说毕不再理会荆谣,翻过身闭上眼了,荆谣先是愣了半晌,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随即跟讨得多大奖赏的小狗似得,险些笑出声来,荆谣拼命忍住笑意,缩进被子里努力回昧刚才的感觉,秦晏以前不是没摸过他的头,但荆谣就是觉得刚才那一下不一样,荆谣又有点后悔,刚才只担心秦晏以后不要他了,没有好好的感觉下,而后又开心起来,这至少说明秦晏没生气!荆谣小小的心涨的满满的,好悬没蹦起来出去跑几圈,一会儿摸摸头一会儿翻个身,在被窝里一直折腾到丑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