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霖闻言,朝着阿音所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那跟着西街刘大夫走的正急的身影,可不就是母亲身边的冬雪。
忽的,段霖有些担忧了,莫不是母亲的身体又不好了?
快步跟着冬雪去了药堂,果然见那刘大夫边抓药,边叮嘱着冬雪一些注意事宜。
段霖几步过去,朝着大夫问道:“刘大夫,可是我母亲身体不好了?”
那刘大夫手下抓药的动作未停,捧着药朝段霖做了个揖道:“是啊!段夫人多年来修身养性,身体虽孱弱了些,却不似这般严重,老夫抓些药给夫人调理调理,若不再经受些什么刺激,便会好起来的,若总是这般心结抑郁,便有些说不好了。”
说的这般严重,段霖心里便有些急了,朝着刘大夫问道:“我母亲前几年染上风寒,也没像如今说的这么严重呀?”
刘大夫边拨着药包中的药,边道:“这次哪里是什么风寒,分明是月子里留下的虚症犯了。”
段霖一愣,有些不解,脱口问道:“什么虚症?我幼时母亲身体也不似如今这般呐?”
大夫行医多年,早已把这些隐晦的事情看淡,便明了的朝着段霖道:“不是你,约莫有十年前吧,公子有个未曾足月的弟弟,夭折在了腹中,那时险些要了段夫人的命,亏得段老爷识人广泛,得了一棵雪山圣莲,才堪堪保住了段夫人的性命。当时公子年岁小,这般事情想来也不会向您提起,所以您不知道也是常理。”
又是十年前,段霖心头的疙瘩越结越大,十年前究竟是多么风雨飘摇的一年,又发生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回过神,段霖又紧赶着问道:“大夫,我母亲可能治好?”
那刘大夫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道:“老夫还是那句话,修身养性平平淡淡,调理些个时日也会逐渐转好,若一直心气郁结,怕是就算太上神君在,也拖不住多少时日。”
段霖心下慌张,连连拜托道:“刘大夫,您妙手回春,可一定要尽最大的能力救我母亲。”
段霖情急之下说出的这话,似乎惹的刘大夫有些不快,嘟囔道:“老夫一辈子治病,但凡是个病人都会尽心尽力,哪里还分得什么高低贵贱。”
听到刘大夫的低语,段霖自知失言,忙道:“段霖心急胡说,还望刘大夫莫往心里去。”
那刘大夫罢罢手,把配好的药材包好,递到段霖手中,又细细叮嘱了一番,才去照看其他病人。
段霖点头谢过,拎着药包同冬雪刚欲出药堂的门,便听见那刘大夫,朝着一个碾药的小童训斥道,“那凝香阁的红袖姑娘已经去了,你备这么多柏子做什么!”
红袖?柏子?
段霖似乎听到了什么关键的事情,忙把手中的药包塞给冬雪,把她推出门打发回府,自己折回去,朝着那刘大夫问道:“刘大夫,您刚才说什么红袖姑娘?什么柏子?”
那刘大夫听到段霖的问话,有些犹豫,未曾开口。
段霖环视了一圈,见药堂内客人不多,便拉着刘大夫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低声说明了,方才刘大夫所说的这件事情,有可能是解开红袖之死的关键。
那刘大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犹豫一瞬,还是开口道:“客人的隐私,出于医德,我们做大夫的本不该私下言论,可公子说这件事情或许于破案有帮助,我便破一次例。”
段霖朝着刘大夫拱手行了个礼,道了声,“多谢。”
刘大夫坦言道:“那凝香阁的红袖姑娘,虽年纪轻轻,却有着与生俱来的心悸之症,再加上她那行当不得静养,身体已经愈发虚弱了。”
“我……”段霖心有疑点,语气缓了缓,低声道:“我之前常在凝香阁留宿,也未听闻那头牌姑娘身体有恙啊?”
大夫摇摇头道:“哪家老鸨子敢说自己养的姑娘有病在身!人人都瞧不起那风尘场里的姑娘,谁又知道那一个个都是可怜人,病了痛了悄悄吃了药还要笑脸迎人,更何况那红袖姑娘是个坚强的女子,病痛时老夫为她诊治,帕子都咬烂了,都不肯喊一声疼!那样一个姑娘流落风尘已是命苦,未曾想还遭了枉死,可惜喽~”
段霖闻言,心头震惊无比,当时他还好奇,那老鸨子竟肯将红袖低价卖给她那乡下的未婚夫,本以为是老鸨子良心犹在,想要成全一对有情人,却原来红袖早已经病入膏肓,再留着,怕是老鸨子还担心自己会倒贴红袖一张裹身的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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