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就被人笑话。
舒起无奈,抬脚往300米耙子走去。
舒乙知道,现代的军人枪法都是真枪实弹的练出来的,但现在物资紧缺,民国都是这些大兵们用血肉保护下来的,因为枪弹少,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拿着手枪弹药来练习,葛大帅也算个壕,每天都让自己的阻击兵练两发子弹,他的兵也懂得珍惜,训练下来,准头都非常高。
舒乙知道,自己练这个,是在浪费军资,但是这也没有办法,没有练过的人,始终比练过的人火候差很多,她不想等真的到了一战,洋人肆虐的时候,保护不了自己,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
闫六跟在舒乙的身后,寸步不离。
舒乙不想浪费子弹,按照前身的记忆上号了子弹,站在规定的位置迟迟下不了手。
闫六从裤腰带里拿出一个弹弓来,蹲在地上找了个石子儿,然后站起身,将石子儿放在弹弓的牛皮里,拉开弹弓,微微闭上一只眼睛,然后放手,‘砰’一声,对面的耙子发出一声响。
闫六笑了。
站在那边的大兵上前看了耙子,拿着旗子挥动,舒乙不懂这个,但拥有前身的记忆,她还是了解一些,大兵打出的是十环的数。
“……”舒乙沉默了良久,看向又蹲在地上找石子儿的闫六,咽了咽口水,“闫六。”
闫六抬起头,看向舒乙,“少爷。”
舒乙现在相信,舒老爷子没有骗他,他绝对给了自己一个宝贝,所以才那么笃定自己能在三天之内,每发九环以内!“教我瞄准。”
闫六愣了一下,扔掉手中的石子儿,将手里的弹弓插在裤腰带里,然后在身上擦了擦手,看了一会儿舒乙手里的枪,然后点了点头。
舒乙将枪托抵在自己肩膀上,摆好姿势,然后看向闫六。
闫六咽了咽口水,上前,“少爷,看着前面,看着那个洞。”
舒乙“……”我当然知道看着那个洞,每个人都知道看着那个洞,但每个人的准头却不一样。
闫六刚才还沉浸在自己拥有了一把手枪的高兴中没回过神来,现在却紧张得要命。见舒乙没有说话,就更紧张了,“要不,少爷,你把那个耙子上的洞,当自己最讨厌的人,最恨的人。恨到恨不得杀了的人,你试试?”
舒乙瞄了一会儿,肩膀就有些酸痛了,她将枪拿下来,看着闫六,“我让你教我你瞄准的方法,你的方法。”
闫六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艰涩,“我姐姐前年被太阳国的人强jian了,然后受不了自杀了。我报了警,却没人帮我。我小时候爱打鸟,却从来没打准过。我爬到那个太阳国人家的屋檐上,拉开了我的弹弓,目标是他的脑袋,然后,在我眼中,他周围没有风景背景,也没有身子,只有他的脑袋,不,他连脑袋都没有,只有他的眉心一小片,因为我知道,只要我打中了那一小块地方,他就会死。”
舒乙沉默了,她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个故事。
她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抗日神剧一直都有,在电视里,中国的土地满目苍夷,就像是无人区,战争后,绝望和恐惧的呜咽哭泣到处都是。她的心情会随着剧情的发展而起伏,国家打赢了战争,她也会跟着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