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热量便扑面而来。徐浩成赶紧跑到柴房外面,身后是“砰”的一声,整个柴房瞬间炸裂了开来。
“走吧,姚公子。”徐浩成背起姚枂岚。
姚枂岚躺在他的背上,手脚逐渐变得冰凉,不受他的控制了。见过死者无数,但现在才知道,这就是死。冷冷的,最后归于虚无。
“你姐姐的事,对不起。”姚枂岚忽然道。
“不。”徐浩成肩膀抖了抖,“全部都是我的错,你不必和我道歉。而且,最后,她和我说了。”
“‘谢谢’。”
“是吗……”姚枂岚笑笑,“那太好了。”
“徐浩成,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话痨临死了都少不了动嘴,“你其实没有不举。”
“什么!”徐浩成震惊地回头。
“嗯。”姚枂岚的声音越来越低,但还在不停地说,“那□□并不能治不举。我觉得,你可能是天生的断袖,对女子无感觉。”
“姚公子,这种时候了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徐浩成的脚步不停,“留点力气吧。”
“不是开涮,”姚枂岚道,“我家那口子应该洗去易容了吧?你看到以后有什么感觉?”
“.…..”徐浩成笑了笑,“你赢了。他真的是很好看的人啊。”
“呐,”姚枂岚正经道,“我要是死了,麻烦你告诉他——”
徐浩成停了下来,姚枂岚不禁怒道:“怎么最近我说话总要被打断?这回又是什么情况?”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不会先我而去。”
姚枂岚怔怔地抬起头。
夜空中满是血腥的味道,景眳朔快步走过来,从徐浩成的背后接过姚枂岚,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甚至来不及和徐浩成道别,便踏风而去。
“我,唔。”姚枂岚痛苦地捂住胸口,不自主地在景眳朔的怀里缩了缩。
景眳朔一刻不停地向前疾驰,听到他的呻吟便低下头。
手上脸上沾满血不说,腹部的伤口简直惨不忍睹。但最令人担忧的,还是心口上的那枚圣丹,竟在一点点地朝上移动。
姚枂岚咬紧了牙关,努力把圣丹压回去。
“我该怎么办?”景眳朔的眉尖死死地蹙在了一起,“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你?”
可惜,这回连姚枂岚也不知道。
他的耳朵里除了圣丹在胸膛里跳动的声音,什么也没有;即使张开双眼,也看不到那张久违的脸,有的只是血色与金光交绕而成的一片赤金。
听不到,看不见,唯有胸膛的那点温暖能证明,他在他身边。
姚枂岚费力地指了一个方向:“君奚。”
景眳朔会意,按他的指示往景君奚所在的方向奔去。
“师父?”景君奚正抱着秋莲抄书,一看到他回来了,就兴奋地迎了上去。
“姚公子……不会吧……”
景眳朔把姚枂岚轻轻放到床上,出奇地冷静:“君奚,你知道有什么能够止血的草药吗?”
“知,知道。”
景眳朔撕开缠在姚枂岚腹上的绷带和白衫:“你现在就去买,买多一些回来。”
景君奚拿过桌上的钱袋,二话不说跑出门:“好,好。”
“你要干什么?”感觉到他撕开了衣服,姚枂岚一下子猜到了他想做什么,“你可别乱来。”
景眳朔点了他的穴道,不让他乱动:“死马当做活马医。”
他低下头,把唇贴到伤口上,吸了一口血,然后吐到了地上。
姚枂岚倒吸了一口凉气:“景眳朔,你住口!要是你也中毒了怎么办!”
景眳朔不理他,一口一口地吸出伤口周围带了毒的血液。姚枂岚叫了两声,也没力气闹了,圣丹在拼命地想向外冲,他得把它压回去。
景君奚带着止血药回来,景眳朔才抬起头,让景君奚把药敷到伤口上。
景眳朔把毒尽可能地吸了出来,但姚枂岚胸口的金光还不安定,反而越跳越欢。景眳朔解了姚枂岚的穴,姚枂岚便立马蜷成了一团。
“师父,姚公子现在是在干嘛?”景君奚的声音颤抖了。
“我不知道,”景眳朔道,“我不知道,君奚。”
为什么不干脆让圣丹出来?大不了就不要圣丹好了。
他这么挣扎,好不容易处理好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来了。但,也不知是不是景眳朔把毒吸出来了的原因,眼睛和鼻子没有再出血,姚枂岚渐渐听得到他们的声音、看得到他们的身影了。
景眳朔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尝试着慢慢注入内力。就在他的内力快要触碰到圣丹的一瞬间,那圣丹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开始贪婪地吸食景眳朔的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