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皇上刚刚去更衣了,这殿中众臣少了头上的几座大山,自然是放松了下来。
君言微笑点头,确实是。按说原本的众国来贺的时候,是要按照国家献礼唱礼单的。但是大洺却将这一程序放在了封笔前的大朝会上,所以除夕晚上就是单纯的赐宴罢了。
“瑞王叔,延王叔可是去看王妃了?”君言眼神扫到身后站着的小内侍,举到嘴边的酒杯挡住了他翘起的嘴角。
瑞亲王懒散的斜倚在自己的案几之后,一双含情眼扫向台下的大臣们,眼中暗含讥讽。这一片的歌舞升平,真正享受的又有几个?不过是面上平和,各有肚皮罢了。
“就是么,王兄也是该的。你说他和王嫂本来好好地,偏偏不懂得惜福。这人哪,永远要先看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然的话总是失去,总是挽回,悔不当初啊。”瑞亲王的话意味深长,君言闻言心中一紧。
瑞王叔平时看着倒是风流倜傥的,可是事实上这么多年他根本就没有走出来。然而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能够看开。
两人对饮着,在众人没注意的时候,一个小内侍匆匆的走了过来,到了君言的身边。
“国师大人。”小内侍低眉顺眼的,虽然两股战战,但是依旧维持着面上的镇定。然而君言还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紧张。
“何事,可是陛下让本座过去?”君言垂下眼睫,这个小内侍他是知道的,陛下身边的梁公公,算是安总管的徒弟之一。他倒是经常在内宫给自己传旨引路的。
“国师大人说的是,陛下在殿后的御花园,说是散散酒气,传国师大人过去说说话儿。”梁公公依旧是低眉顺眼的,不过话语中似乎颤音更加重了。
君言像是没有注意他的紧张,直接起身甩了甩袖子。
“少月这是要出去?”瑞亲王看了过来,似笑非笑的扫了眼梁公公:“天黑了,外边儿也冷,可得注意着看路呐。”
君言了然的点点头:“是陛下传召,少月这就去,王叔也是少喝些吧。”
“唐将军更衣去了?不然你等唐将军回来?”瑞亲王貌似不经意的说了这么句,旁边的小内侍一僵。
摇摇头,君言倒是没想等唐墨瀚:“陛下传召,便是在这皇宫内苑,倒是不急着找将军。”说着,君言也就向瑞亲王示意了下,跟着小内侍离开了大殿。
虽然说场上气氛热烈,然而国师本就坐在高阶之上,这一动,自然引起下边众人的注意。不过众人只是以为国师是要去更衣,也就没有人在意。自然也没有人在意,国师离场之后随之离场的一些小人物。
皇宫之中向来是宫殿鳞次、高墙林立。就算这除夕的夜里,各处的宫灯都已经点上了,可总有光明照耀不到的地方。
“梁内侍,你进宫多少年了?”看着越来越偏僻的路径,君言貌似随意的问着。
“回国师大人的话,奴进宫已经十五年了。”梁公公恭谨的回答道。
“十五年了?这么说陛下一登基,你就已经在宫里伺候了?”君言似乎是来了兴趣,一反平时的冷淡,在这大年夜,对一个小内侍的人生居然感了兴趣。
“是,奴原是陛下潜邸伺候的。六岁的时候进宫,被太后娘娘指到了陛下的身边伺候。后来陛下登基,奴也就跟着进了宫,在勤政殿伺候。后来还是安总管看小的还可堪用,便提拔了小的在身边跟着伺候。”虽然不知道国师为什么对他一个小内侍感兴趣,可是贵人的心思,谁又知道呢。大约是因为大年夜,没什么事情罢了。
“原来是这样,你跟在陛下身边几年了?”潜邸跟来的人啊……
“回国师大人,奴跟在陛下身边七年多了。”
“七年……是够久的了,梁公公今年多大了?”看着倒是面嫩得很。君言就像是真的闲极了无聊,随便问问。
“回国师大人,奴今年二十三岁了。”说话期间,众人的脚步一直没有停顿。君言今天进宫,身后并没有带着月随,而是带着秋桑。因为祈笑瑞兽的身份得到了今上的认可,自然也是跟在身边。
说着话,几人就到了一处偏殿。这里明显是一处并不常用的宫殿,就连这大年夜的,依旧是灯光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