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利剑不在了,便攫欲不见人。谁曾想这帮子人居然敢将西北的粮草、御寒衣物和饷银等,能以次充好的以次充好,能克扣的克扣。还是韩将军长了个心眼,见这次送军需的军需官居然以金钱、权势贿赂,妄图让他同流合污,心里存了猜测,便留心察看别的物资。
这一查不要紧,没把唐将军气了个倒仰。无他,物资能够有正常的五成都已经算是多的了!二十万大军半年军需的五成,那是个什么概念?那至少也是二百万两的白银啊!这还了得?唐将军一走他们就来这手。要是这次就这么纵容了过去,那么将来只会更加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查!必须得查!
这一查,就查到了西北军的总供需官潘庆的身上。
潘庆这人,其实就是个户部官职并不高的给事中,官居正五品。然而那句话,县官不如现管。韩将军虽说官居二品,按说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他并不用放在眼里。但是谁叫人家是户部的?投鼠忌器,这道理韩将军还是懂得的。
线索到潘庆这儿韩将军就收了手。韩将军又不是个傻的,再往上就不是他一个驻边的将军该过问的。想起唐将军走的时候的交代,韩将军直接拍板。这事儿不找皇上诉苦怎么行?立马写信,八百里加急送进京。
于是,便有了今天下午的这一出。当然,君言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并不只是凭借他电脑里的文档和皇上接到的这封奏折,最重要的是韩将军透过他自己的路子,送给唐墨瀚的一封加急信。当然,这信也就只有唐墨瀚会收到,只有他看得懂。
好巧不巧,进宫前这封信已经到了唐墨瀚的手中,所以两人比在场的所有人知道的都多得多。
即便如此,君言依旧在看了这封折子之后一脸的惊讶。笑话!不惊讶那不是说明自己早就知道了么?就算是国师,依旧是臣子。为臣之道他还是懂点儿的。当然,在众人看来,国师脸上的惊讶并不明显。可是这也够他们心中忐忑的了。不管是皇上的话里意思,还是国师微变得表情,再再说明了今天这事儿都是事关西北军需贪墨的,并且涉案金额不小。
君言看完,将手中的折子递给了旁边的唐墨瀚。唐墨瀚看完之后情绪相对于君言来说就不只是惊讶,更加是怒火冲天了。旁边的吏部大人林景有些胆颤的从唐墨瀚手中接过了他看完的折子,吓得差点儿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了地上。他旁边的兵部尚书严桐见状,等他看完直接将折子抽了出去。等看完之后心中又惊又怒的将折子传了下去。一圈下来,折子最后是在最右边的左丞相手中。
左丞相于秉礼看见了众人的反应,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接过折子,等看见军需涉案的具体数字时,面上不变,心中‘咯噔’一声,知道事情坏了。
涉案银饷、军需大约二百万两。这是什么概念?整个西北军半年的供奉的一半。往深远了想,依着这么克扣下去,一年之后这些银饷足够养活十万大军整整一年!整个京城的四座京郊大营,仅仅只有十万人马,再加上十六卫,左右也才二十万人。而这些被贪墨的东西,下落不明。若是真的被用于养军,便是一个大患。
看完奏折,交还给了安总管。安总管将折子放在了皇上的手边。康平帝已经平静的多了。
“众位爱卿都看完了,说说有什么想法?”康平帝语气平和,但是任谁都听得出来背后的风雨欲来。左丞相内心暗暗叫苦。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他明明记得,下边说今年西北军有利可图,准备动一动的时候,明明说的是只动十之一二。谁曾想这帮子利欲熏心的,居然敢捅了这么大个篓子!
听见皇上的话,一时间众人并没有反应。康平帝冷笑:“怎么,都哑巴了不成?”
唐墨瀚听见此话,双手使劲握了下拳,向右一步出列:“陛下,末将有话禀。”
看见出声的是唐墨瀚,康平帝心内有些复杂。唐家驻守的时候没人敢动,因为有他护着。可是这才几天就成这样了:“唐将军,但说无妨。”
唐墨瀚拱手:“谢陛下。陛下,末将原奉命驻守西北,最是知道西北的情况。自古以来西北苦寒,将士们全靠着朝廷的供奉,还有开采的军田过活。按说朝廷供奉不少,众将士亦是奋勇杀敌,方保西北安平。这些供奉也是他们应得的。马上就要由秋入冬,西北昼夜温差极大。这次的军需案,明显是有人朝着军士活命的东西下手。末将不才,肯请皇上彻查此案,为西北的众将士讨个公道!”
说着,唐墨瀚双膝跪地,深深俯下身去。
康平帝深吸一口气,神色却是和缓了许多:“子墨的心情朕明白。朕必不会辜负子墨,不会辜负我西北的众将士,更不会辜负我大洺的众将士!这次的事儿,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敢伸手的,定然严惩不贷!起来吧。”
“谢陛下。”唐墨瀚起身。他对于康平帝这声谢是真心实意的。生活在这个这个时代这么多年,对于唐家也好、西北也好,整个大洺也好,他是真心实意的当做自己的另一个人生。特别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西北将士们,更是他的同泽。看着他们受欺负,他心中有怒,可也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陛下去彻查。
幸好,他生活在一个明君的时代。
唐墨瀚起身回了官列的原位。右丞相齐正便出了列:“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不仅仅是追查赃银的下落,还得加紧时间筹集物资,务必要在冬天来临之前送到西北。否则臣担心西北的将士受不住。”
“臣附议。”次辅李明宣上前一步。
“臣附议。”“臣附议。”“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