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游淼怒吼道:“给你们一炷香时间!再敢瞒着!仰卧起坐三千个!”
当天傍晚,一众官员哀嚎着,捂着酸痛的肚子,互相搀扶回府去。
“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王爷!”
“小两口吵架莫要荼毒朝廷命官成不?!”
“说什么!”游淼追出来。
“朝廷命官”瞬间作鸟兽散。
说是朝廷命官,都是游淼发的俸禄,赵超也管不到辽东来,辽东一半归游淼管,一半归李治锋管,大家各出一半官员,犬戎武官,汉人文官,平日混在一起,目前还是相安无事。
只是理论上,大家都是中原任命的官。
游淼一肚子火,在厅内走来走去,有人说去问高丽公主不是更快吗?可游淼半点也不想去问,待会万一来个梨花带雨,等李治锋回来,全部赖在“大房”身上可就太蠢了。
游淼想起书上写的,戏台上演的,各种宫斗戏码,一瞬间不由得哀叹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在厅内转了两个圈,罢了罢了,哀莫大于心死,王爷我还是走了。
“王爷!”
“王爷——!”
左右不由得大惊失色,一路追着游淼出了城。
“王爷莫要胡来啊!”
“这个月俸禄还没发——”
“四叔——”重央策马冲来,喊道:“你快回……”
“叫你们大王给发吧!”游淼怒吼道,纵马急驰,跑了。
重央貌似还有话说,奈何游淼的马速度实在太快,追也追不上。
一路撒欢似地跑出近十里地,游淼这马是昔年大食进贡的汗血宝马,一跑起来就像狂风似的。待得游淼消失在黄昏中的地平线里,才有人大惊疾呼不好,王爷一跑,全城文武百官都得断粮,须得马上通知陛下,把管钱的追回来。
平林漠漠烟如织,出得辽东城,城外已不复昔年自己刚来的景象。沿途都是村镇,游淼驻马霍安河前,一时间好生落寞,好生孤独。去哪儿呢?游淼反而犯了难,随身只有五两银子,去哪儿都不对,外头已是初秋时节,秋风萧瑟,多少有点冷。要么回去?绝对不行!
游淼火气过了,在寒风里冷得发抖,只得先找店住下。心想今天晚上多半李治锋就要沿途找来了,结果一觉睡醒,奶奶的,居然没来!
游淼把心一横,要走就要闹大的,于是继续朝南边跑。然而要赶路就要钱,就只得先把银子花了,接着再没钱,就把外袍典当了,换了身棉衣,最后到得长城下时,连真丝衬裤里衣也拿去当了,换了件麻的,磨得大腿内侧一阵不爽。
越朝南走,天气便渐渐回暖,直跑到进中原的时候,游淼已经完全消了气,心想哎,都已经快二十年了,老夫老妻了,为了国家安定,社稷苍生,娶个妃也还可以忍受的嘛。
游淼心中一边天人征战,一边想念李治锋,李治锋这些年里虽已年近四十,却丝毫不显老,只是更成熟了。常年塞外活动,令李治锋晒黑了些许,而一身肌肉又更健壮漂亮,整个人带着粗狂的草原味道。
不不,绝对不能姑息!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游淼又心想,果断要等到他来三跪九叩,拒了这门婚事,才回辽东去。想来想去,不由得又心里气苦,这一日已到了京畿,本想下扬州回江波山庄看看,而乔蓉却在京畿,先去拜访一下家姐再说。
“你说什么?”守卫似乎听错了。
“我说我是辽东王!”游淼重复道。
京城守卫大清早起来,似乎没睡醒,上下打量游淼。游淼穿着一身灰扑扑的棉衣,一条蓝色麻布长裤,脸上围着块面巾(防风沙),腰边系着把宝剑。
登时城门处守卫爆发出一阵大笑。
游淼:“……”
“把这个拿给你们家陛下。”游淼正色道:“不,给你们城防看就行了。”
这天正是八月十三,文武百官放假不上朝,直放到八月十五后,赵超还在睡觉,太子进来就喊:“爹!”说着把一个玉佩放到赵超枕头边。
赵超被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脖子上,瞬间吓得不轻,忙道:“胡闹!”
“李将军说。”太子道:“小舅来了,你看这是不是?”
赵超:“……”
赵超睡眼惺忪,端详玉佩半晌,乔蓉正在核对散给大臣家眷的赏赐,过来说:“怎么啦?”
赵超说:“四弟来了?”
太子说:“就在城外呢!”
没人敢叫醒陛下,奈何此事重大,守城门武将只得交给参知政事唐博,唐大人和满朝官员清早加急起来研究那个玉佩,研究半天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又不敢造次,于是唐博先遣人过去看了眼,那人看不出是谁。唐博亲自从城楼上偷窥,也看不出蒙得严严实实的游淼是何方神圣,更怕耽误事,只得派太子过来带话。
游淼虽已远走塞外,然而余威尚在,大家都忘不了这家伙,生怕怠慢了又要被整一道。还不敢和游淼走太近,否则被参上一本勾结外藩更不是玩的。
赵超和乔蓉相对半晌。
接着,皇帝皇后同时一声大叫。
乔蓉惨叫道:“怎么这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