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应,苏蘅送走魏九郎,托他帮忙再查下去,一定要找到伤害了司琴的人。
回来的时候,见几个丫鬟都在司琴门外:“怎么不在里边陪着司琴?”该不会因为司琴出了这种事……她们便疏远了司琴吧?
醉墨连忙解释道:“司琴姐姐刚才终于肯开口说话,却是把我们都赶了出来,说是要一个人静一静,让我们不要进去打搅她。”
“司琴?”听到她肯开口了,苏蘅也稍稍安了心,上前想要推开司琴的房门,门却被从里边闩上了:“司琴,是我,你开门让我进去。”
里边没声没息的。苏蘅不放心,让人把门撞开了,一进去,便看见被踢倒了的凳子,以及司琴晃悠悠悬在那儿的双脚——
苏蘅心中惶惶,也顾不得自己的脚伤,快步跑过去抱住司琴的双脚往上抬,吩咐其他人帮忙把司琴救了下来。
找了大夫给司琴施针,司琴幽幽醒来,一看到苏蘅,眼泪便止不住。
苏蘅握住司琴的手:“你怎么能那么傻!”
“出了这样的事……奴婢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司琴的眼泪流入鬓发之中:“奴婢死不足惜……只是终究是牵累了小姐的名声。”
“司琴你别这样,是我没护住你,你若是——”苏蘅握紧她的手,满满的愧疚:“岂不是说我该陪你一块去死。”
“既然这样,那咱俩一道去死吧,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苏蘅鼻子发酸,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下辈子,咱俩身份换过来,我给你当奴婢、做牛做马赎罪。”
“小姐别这样!”司琴连忙想要起身:“小姐你定要好好的才是!”
“那你就给我好好地养着,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许再寻死!”苏蘅将她身子按回去,试探着开口:“司琴……你可还记得……”然而终究还是不敢问下去,怕在司琴伤口上撒盐。
司琴摇了摇头,脸色惨白:“奴婢被人下了药,动弹不得……还一直被蒙住双眼,那地儿也很暗四周似乎也没什么人……那人又没有出声……奴婢没能记住任何有用的事。”
苏蘅叹了口气,司琴什么都没记住,想要找到那贼人,便愈发的难了。
司琴迟疑了许久,叫住苏蘅:“小姐……奴婢……想要一碗避子汤……不管怎样……奴婢不想……不想……”
苏蘅含泪点了点头:“早让她们备着了……只是要喝两次,你可千万别嫌麻烦。”
司琴点了点头:“奴婢省得了。”
司琴那里问不出什么,魏九郎那边也毫无线索,这事情似乎就此不了了之,司琴第二天便将头发梳起,改了妇人样式,明明眼里没有神采,却还是笑着对苏蘅道:“奴婢本想着,要等小姐有了孩子,再梳了头发的,而今早了些,还望小姐不要嫌弃奴婢才是。”
苏蘅几次试着跟司琴提起嫁人的事,然而司琴似乎已经心死,无论苏蘅怎么劝,她都只是摇头。
几天之后,李玉书却来求见苏蘅,说要娶司琴。
他跪在那儿:“夫人,小的一直以来都心仪司琴姑娘……虽然之前夫人回绝了这门婚事,但笑得对司琴姑娘的心意始终未曾变过……小的不介意司琴姑娘身上……发生过什么,以后会一辈子对司琴姑娘好,绝对不让司琴姑娘受苦,只求夫人成全……将司琴姑娘许配给小的——”
他在那里说了许多,又有薛牧青帮忙求情,苏蘅记挂着“以后”见到、听到的那些事,心有芥蒂不肯松口,然而李玉书在那儿跪了好几日,所有听到的人都为之动容,苏蘅恼恨他把司琴的事弄得人尽皆知,更是不肯松口。
最后反倒是司琴过来劝了苏蘅:“奴婢嫁了他也无妨……毕竟奴婢这情形……就算自梳……以后只怕会给小姐惹来非议,若是嫁了人的话,多多少少能止息一些流言……虽说奴婢此举,有些对不起他,可是奴婢愿意把自己的银钱都给了他家……万一哪天……他要是想另娶,奴婢也可以成全。”
司琴自己愿意,苏蘅总不能一味地拦着,让人查了一下,发现李玉书眼下并没有任何不妥的行为,想着自己可能是自己带了偏见,想着或许这人也不至于变成几年后那般模样……便应了此事。
给司琴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并允了她三个月的婚假,苏蘅倒是没想过,司琴三天后便又回了自己身边做事,问起她与李玉书的婚事,司琴却始终缄口不言。
自那之后,司琴便似乎存了心事,苏蘅问了她许久,她才迟疑着开口:“那时候……奴婢曾清醒过一小会……那人……伤害奴婢的时候……奴婢因为反抗……抓伤了他后腰处——”
苏蘅心急:“那时候你怎么不提起?”要是那时候提起的话,或许还有机会找到人——虽说有点大海捞针,但至少还是有机会的。
“奴婢那时候吓得忘了,”司琴怔忪了一会:“奴婢……在李玉书后腰上……发现了抓痕……虽然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奴婢回想了一下……确实是哪里没错。”
“司琴,你告诉我,你想要怎么做?”苏蘅愣住:“司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站你这边。”
司琴落泪:“罢了……奴婢都已经这般了……再追究这些……有什么意义?奴婢认命了……只是奴婢不想再见着这人,只想在小姐这边清净些时日。”
苏蘅本想让司琴跟自己去把李玉书做的事揭发出来的,见司琴自己想要息事宁人,又怕自己执意捅出去司琴更不好做人,终究是妥协了。
不过,她对薛牧青和李玉书的不满,越发的加剧了——
她不肯让司琴嫁李玉书,李玉书便使了手段玷污了司琴……回头,又摆出一副不计较司琴曾*于人的痴情模样,骗了所有人——所有人都觉得他宽宏大量,殊不知明明毁了司琴的便是他。
李玉书和司琴一成亲,薛牧青便让李玉书当了府里的管事……苏蘅不知道薛牧青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又在其中做了什么,她失却了刨根问底的心思。
薛牧青自那日趁机将她带回薛家之后,苏蘅便发现自己再也没能出了薛家的大门,除了在自己院中尚能自在一些以外,只要她出了自己院子,便有人将她的行踪告知薛牧青——
苏蘅不信薛牧青对于此事,会半点不知,毕竟……他从这件事里,也得到了好处——比如说,将苏蘅禁锢于笼中,再也飞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