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剪好的成片刚出来时,夏庭晚兴冲冲地给剧组要了碟子回去,打算和苏言一块儿看第一遍,他觉得这件事意义挺重大。
苏言一听也特别开心,拉着夏庭晚出门去买菜,说晚上一边吃大餐一边看。
那会儿苏言在放假,每天都兴致勃勃地研究做菜。
他们俩在美国生活得很简单,没雇管家和司机,也没有任何佣人。
两个人买下了一处很干净的高档公寓,每周周末固定请人来打扫一下,其余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苏言有很多在外的产业仍然在盈利,各地的房产也不少。
他离开亨泰,权势财富虽然和之前相比相去甚远,但是其实经济实力仍然十分雄厚。
倒是夏庭晚,公开酒驾伤人的事对他的事业形成了全面的重创,除了《寻》之外,那几年他几乎接不到任何国内的工作,只在美国靠许哲的牵线,在一些恐怖B级片的小剧组客串了一些华人角色。
他并不怕丢脸,而且就像许哲说的那样,去跟着一个剧组,从创作到拍摄、到特效化妆,多看看总是错不了的。只不过他赚得不多,每年年底扣税之后还要捐出去百分之七十,剩下的数目可想而知是可怜得很了。
刚开始骂他的人实在太多了,后来他捐了几年,大家发现他赚得钱也真是少得可怜,又开始被群嘲糊穿地心。
夏庭晚干脆也不看网上的评论了,他想着一年一年捐下去,做得多一点,说得少一点,总不会更糟。
他虽然赚得少,但是苏言把自己的进账都完全交给他,让他规划家里的开销。
夏庭晚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反正苏言的就是他的,倒是结婚好几年了,他才刚开始像个男主人一样为两个人的小家做决策,感觉特别新奇。
刚开始管账管得一塌糊涂,渐渐地也开始像模像样了。
他和苏言都想着以后还要投资电影和纪录片的事,有共同的目标和方向,所以在花销上自然谨慎一些,反正人生到了这个阶段,好像不约而同地对奢华的生活品质失去了兴趣,消费降级之后,也照样生活得很自在。
夏庭晚戴着鸭舌帽,推着车跟在苏言的后面。
“庭庭,想吃鱼吗?”苏言身子向前倾,端详着在海鲜柜上摆着的红石斑:“今天的很新鲜。”
“吃啊。”夏庭晚赶紧说,他随即有点感兴趣地问道:“苏言,你会挑鱼吗?”
“嗯。”苏言点了点头,他用铁夹夹起一只极大的鱼,抬头对夏庭晚说:“我问过容姨,挑鱼要先看眼睛,你看——”
夏庭晚好奇地凑过去,和苏言挨在一块。
“你看它的眼睛,又饱满又清亮。再看这里,”苏言掰开鱼鳃指给夏庭晚看:“腮里面,鲜红鲜红的,这鱼肯定新鲜。等回家,我只倒一点豉油,切点姜丝放上去,给你做清蒸鱼。”
高大的男人身上一股淡淡的古龙水香味,和鱼的鲜腥味道混在了一块。
他穿着得体的衬衫,可是用手指掰开鱼鳃讲解的样子又认真又专注,显然是真的做了功课的,有种奇异的可爱劲儿。
夏庭晚见四下无人,凑上去亲了苏言的脸颊一下。
“我还想吃排骨。”他撒娇道。
苏言摸了摸他的脑袋:“鱼做得清淡,排骨就做糖醋的,好不好?再用蒜蓉炒两道青菜。”
夏庭晚忍不住满足地笑了一下。
他爱吃糖醋排骨,所以苏言第一道菜练的就是这个。
他那时候就坐在厨房的高脚凳上,苏言一次只炒一两块排骨,开锅之后用筷子夹了吹两下,等不烫了然后一块一块地喂给他,谨慎地一遍遍问他够甜吗、够咸吗、醋的味道足吗。
就这样,一道糖醋排骨反反复复炒了七八次,一直调到他最爱吃的口味,再把调味的步骤和分比都记下来,像是在做高深的学问似的。
夏庭晚不会做饭,倒是苏言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但是这倒也不意外,苏言好像无论手里的钱是多是少,都会把生活过得又郑重又温柔。
苏言认真地学习厨艺,给自己把衬衫熨烫得服帖得体,无论学业多忙都安排出时间给他写情书,和他一块儿看电影,一起泡澡聊天,一个星期隆重地准备一顿烛光晚餐。
他们俩在一起十年,仍然保有着那股子热恋的甜腻劲头。
夏庭晚越来越能够体会到身边这个男人的优秀。
和一个人结婚,最终的幸福与否其实真的和金钱并不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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