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听明白了吗?”
皇帝不可置信的看着祁骁:“你疯了?!你……”
“放心,我这龙椅一定会坐的名真言顺的。”祁骁淡淡笑了下,从怀里掏出一份诏书来递给皇帝,慢慢道,“他们草拟了一份,你照着再写一份就罢了。”
皇帝一把抄过那诏书,一目十行看完后仰天大笑,半晌喘息笑道:“哈哈……朕当日一时糊涂?所以夺了侄儿的皇位……哈哈……如今病入膏肓,日思夜寐,悔不当初,故……抹去当年过继一事,让位于太子……以匡扶正道,告慰祖宗……”
皇帝暴起,一把将手中诏书朝祁骁扔了过去,大怒道:“做梦!你有种杀了朕就是!让朕下这种诏书,你……咳,咳咳……”
皇帝死命咳了起来,几乎喘不过气,祁骁挑眉冷笑:“觉得丢人?呵……你也该知足了,我是为了皇室的颜面和我继位后少些麻烦才没将你当年勒逼皇后,屠戮忠臣的事一起拟进去!这已经是替你描补过的了!”
皇帝怨恨的看向祁骁,嘶声道:“你……你……”
“放心,你有的选。”祁骁忽而一笑,慢慢道,“你最好是听话,按着我说的做,老老实实的主持传位大典,然后我会留你一条命,就让你在这承乾宫里,慢慢死去……”
不等皇帝说话祁骁又笑道:“我知道你不乐意,那就说第二条吧,你不答应,那咱们就耗着,祁骅虽是走了……但你还有不少庶子啊,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想,明天若是不答应,我就杀祁骐,后天还不答应,我就杀祁骊……杀完了皇子还有公主,能杀个十来天呢,你慢慢想就是。”
皇帝死死的看着祁骁,忽的“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来,祁骁像是没看见似得,继续笑吟吟道:“都杀完了你还不答应,我只好送你上路,但那份诏书依然是要发下去的。”
皇帝呜咽着嘶吼:“你将皇子公主全杀了……你就不怕天下悠悠众口!”
“说实话,我真的不在乎。”祁骁轻声一笑,“我跟你不一样,向来不计较名声得失,再说我本来也没什么好名声,众人都说我毒辣狠戾,那又何妨呢?来日攘边患,开盛世,我依旧是一代明君。”
“自然,我还是是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按着我说的做的,这样我少了屠戮皇室的罪名,你也能留下几个庶子。”
皇帝犹豫半晌,低声道:“宗室……哼,朕从未指望过他们,但朝中呢?不都同薛家一样狼心狗肺吧?!你威逼于朕,他们就……”
“他们会知道该忠心于谁的。”
祁骁蓦然回头,蹙眉急道:“你怎么来了?!”
比祁骁更诧异的是皇帝,皇帝看着百刃像是看见了鬼一般,失声道:“百刃!你何时进京的?!”
百刃身着朝服头戴七龙蟠冠,端的贵气逼人,他朝祁骁温驯一笑:“听说皇上醒了,我怕有事就来了。”
百刃转头看向皇帝,神情肃穆疏离:“乍闻今上龙体不适,要让位于太子,臣等不胜欣喜,故来京朝贺。”
皇帝盛怒:“岭南王!你也反了?!”
“是。”百刃垂眸,“这话……当日何宏洛也说过。”
百刃看向祁骁淡淡一笑:“当日你违抗皇令放我走……何宏洛也问过你,是不是反了……”
皇帝惶然:“当日……他是故意放你走的?”
“根本就没有什么西夷的信,文钰通敌更是无稽之谈。”百刃怜悯的看着皇帝,“你之前百般不信,错失了无数机会,不过就是因为不信他会对我动真心。”
百刃垂眸一笑:“不怪你,起初……我也不信。”
皇帝想起前事种种来怒急攻心,恨不得扑上来将祁骁和百刃撕成碎片!而百刃继续淡淡道:“我何时来京的?那日子就长了……我在太子府住了好几个月,只你不知道而已。”
百刃再没了在祁骁面前时的乖巧可人,刀刀往皇帝心窝子上捅:“霍荣早就是太子殿下的人了,他自然不会告诉你。”
皇帝终于受不住了,悲愤大笑,那沙哑声音刺耳的很,百刃静静的看着皇帝发癫,沉声道:“殿下是什么脾气……皇上最清楚的,他说会杀皇子们,就不会手下留情,皇上若还有几分亲情,就该下诏。”
“自然,皇上也可以耗着,等忠心于皇上的朝臣们联书讨伐太子。”百刃眼中凛然,“但我岭南儿郎的马刀和铁骑……就等不得那时候了。”
皇帝大吃一惊,不等他说话外面一个小太监踉跄着跑了进来,慌张跪下哑声道,“出大事了!南疆八百里急报!南疆……南疆现在全是兵!军中如今已经乱了,急着让殿下跟阁老们商议呢……哎?这是……”
小太监还迷瞪着就让闻讯赶来的喜祥拖出去了,百刃看向皇帝泠然道:“朝臣?殿下的人已然渗入军中,朝中真正忠心于你的有多少?就算有……如今我岭南王兵谏圣上,力扶太子,他们还敢再多言么?!”
祁骁眼中发红,恨不得将百刃揉进怀里去才好,百刃同祁骁心意相通,转头对他淡淡一笑,复又转头看向皇帝,一字一顿:“老实让位,不然……本王将倾我岭南七十二族之力出兵以匡扶大义!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百刃放下,皇帝声嘶力竭的哀嚎一声,直直的躺到了榻上,终于认了命……
祁骁深吸一口气低声唤江德清,江德清早就等着这一声了,忙不迭的抖着手颤巍巍的将空白诏书和笔墨砚台抬了进来,皇帝无法,只得拟诏,拟罢诏书后祁骁将龙印拿来递给皇帝,皇帝偏过头去不接,祁骁冷笑一声,一把抄过皇帝的手,强按着他下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