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陆亭云将最后一本书归位:“去。”
将被废了修为的修士送去凡间,是直接打开城主府刑狱司一角的结界,驾着飞行法器将人送走,不从平阳城门离开,算是为获罪修士保全最后一点体面。
对道一和迟谷的处刑是同时进行的,道一经脉被全部捏碎,几个甲兵将他架上飞舟时,迟谷的鞭刑还没结束。
各个行刑处以墙相隔,站在广场上行刑声、惨叫声清晰可闻——被施以刑罚的自然不止道一、迟谷两人。
道一痛得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因修为消散而变得迟钝的五感更是没法分辨出哪一道鞭声是挥在迟谷身上,也听不出尖叫声里有没有迟谷的一份。
他朦朦胧胧的听见耳边的甲兵巡逻兵交接着任务,脚下法器嗡嗡震动,视野抬高,城主府法阵展开瑰丽一角,如花吐蕊一般的绽开一个空隙。
法器腾空而起,瞬息间便行过万里,从空中俯视修真大城的恢弘景象还残留在视野中,目的地已经到了。
甲兵将道一扔在了一处山林中,不远处有炊烟袅袅升起:“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话,他驾驶法器离开了。
甲兵回到平阳刑狱司,与巡逻兵交接事宜,确认事情办妥,冲刑狱堂二楼一拱手,行了个礼。
狄荣山带着宋怀尘等人一道,在刑狱司二层的阁楼目睹了甲兵的离开和归来。
“这件事算结束了吧。”黄药师唏嘘道。
狄荣山看了眼部下呈上的报告,眼中一片凉薄:“快了,等迟谷受完刑,就彻底没我们的事了。”
挨完鞭刑的迟谷同样被带到中庭,他浑身是血,背上皮肉翻卷,严重处露出了森森白骨。将他拖上来的甲士一松手,迟谷便脱力的匍倒在地,鲜血从伤口中飞溅出来,瞬间染红了地面。
“道一呢……”迟谷的嘴唇被他自己咬破了,一张嘴便有血淌下,也不知是嘴上伤口的血,还是咳出的血。
他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道一呢……”他知道对道一的判罚,“你们把他送走了吗?送去哪儿了?”
巡逻兵甲兵令行禁止,只当没听到他的话,确认刑罚结束,给他解了修为封印。
重新取回修为,身上的伤痛不再要命似的难熬,他勉强撑起身子,声音清晰了些:“道一被送去哪儿了?”
他又把身子伏了回去,额头抵着地面,他说:“求求你们,告诉我。”
陆亭云看着不忍:“能告诉他吗?”
“能。”狄荣山报了个地名,是巡逻兵刚刚传上来的消息,精确到了哪国哪村哪个方位几里。
“多谢。”陆亭云起身下楼。
黄药师看了陆亭云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坐着没动的宋怀尘:“迟谷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要追过去吗?”
宋怀尘套用了狄荣山的话:“这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陆亭云将地址告诉了迟谷,然后提出了和黄药师相同的问题:“你要去找他?”
迟谷的回答是肯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