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云立刻不说话了。
迟谷不说话,狄荣山进一步刺激他:“证据确凿,道一罪无可赦,今天可能是你们师兄弟两个最后一次见面了,你真的没什么要说的吗?”
“我与道一同罪。”迟谷深深的埋下头,“最后一次”压垮了他,“迷药是我研制成功的,缫丝也是我培育出来的。”道一并不是惊才绝艳之辈,他手中那些常人闻所未闻的东西,都是迟谷的成果,“他查世家子的很多消息渠道,都是我牵的线。”迟谷是金谷园内门的杰出弟子,认识的人自然更多,“他问我拿药,拿缫丝,问我要很久不用的消息渠道的人的联系方式……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其实我都知道。”
道一插嘴:“我知道你知道。”所有当迟谷说出被采花的人都不无辜时,他没有表示出惊讶,“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我阻止了,你会听吗?”迟谷苦笑,“况且这是你你想做、你有理由做的事啊,我为什么要阻止?”
道一愣了下:“什么意思?”
迟谷没管他,继续说着:“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把我迷晕,要把我和陆亭云凑一块。”
道一越听越觉得不对,心里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恐慌,他大声问:“你为什么要替我顶罪?”
“我与踏月楼的婚约就要解除了,我已经说服了踏月楼长老,得到了对方姑娘的理解,”从始至终,无论是踏月楼还是迟谷,都没透露那位姑娘的名姓,所有人都只知道迟谷有婚约,却不知道女方是谁,大宗风范与君子风范保护着那姑娘的声名,“就差一个解除婚约的仪式了。”
踏月楼宛芳点头:“确实如此。”
是她们那儿的姑娘一心要嫁,迟谷从一开始就抗拒,却因师命、宗门考虑等等因素,不得不承下这门婚约,正因为其中有这样的波折,所以宛芳才从一开始就没透露姑娘的名姓,她觉得这事不成。
迟谷虽抗拒,但一直是私下里找她们商量,力求将影响降到最小,并没有把踏月楼姑娘的任性宣扬得人尽皆知,用舆论来压迫踏月楼退步,所以宛芳说迟谷品行好。
“就差一个仪式了,道一,就差一个仪式……”迟谷抬起头,深深的看着自己的师弟,“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对你说,我心悦你。”
除了踏月楼,在座的八宗皆是表情空白,对面世家倒是有了看热闹的心思。
“道一,我心悦你。”
“怎、怎么可能?”最受冲击的无益是道一,他脸上是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这么丑,修为还低,怎么……”
“你总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好,可我觉得你样样都好。”迟谷显然是豁出去了,“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我为什么明知你在做不益事,却不阻止,也不揭发你?如果不是喜欢你,我为什么,要替你顶罪?”
二十年前,被搜魂后道一奄奄一息,正好在平阳的迟谷救了他。
迟谷向来好心,救道一是出于同门情谊,自认只是做了件该做的事,但对道一来说无疑雪中送炭,自此便将迟谷当成恩人对待。
也是因祸得福,道一恢复后,修行进展居然比之前快了不少,没几年就筑了基,从外门弟子变为内门弟子,又因感念迟谷,想法设法和迟谷拜了同一个师父,成了他的师弟。
宗门弟子都需领宗门任务,道一报恩的方法便是把迟谷的那份活也包揽了,让他有更多的时间修行。
迟谷自然不会同意他这种自毁前程的做法,可他没能拧过道一,作为补偿便为道一搜罗各种珍本秘籍,弥补他在修行时间上的缺失。
虽然道一的修行比在外门时快了不少,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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