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边觉得愧疚,一边还能做下如此精密的布置?”宋怀尘不相信迟谷就是采花大盗,他承认得太干脆了,要知道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见过采花贼的真容。而他对做这件事的原因含糊其辞,也让人很在意。
说自己是采花贼,又说采花贼的目的不在于人——听上去满是苦衷,都已经被抓住了,为什么还不把真正原因说出来?
“看你的样子,你是真心喜欢你的未婚妻,既然已经有人能让你完全接纳,你为什么,还放不下过去的事呢?”宋怀尘说这话的目的是试探,说完自己却也感慨起来。
正是因为凡世遇到的人让他上了心,对无象殿、鹤亭望的愤懑渐渐就散了。
所以迟谷的行为更显得不合逻辑。
狄荣山直接就问了:“你在替谁顶罪?”
迟谷很平静:“我没有。”
“你要知道,一旦你真的成了采花贼,名声受损的不仅是你自己,还有和你定亲的那位姑娘。”
迟谷将所有情绪都藏了起来:“我是采花贼。”
“可别冤枉别人啊,”从周围巡逻兵一动不动的跪姿中,迟谷猜出了狄荣山的身份,“平阳城主。”
“这么说我就懂了。”狄荣山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采花大盗曾经因为误判进过平阳地牢,估计时间还不短,所以熟悉内部构造。”
平阳地牢的阴湿修士也受不了——被关在里面的还大多被封了修为,只要不是穷凶恶极,长时间关押的囚犯隔段时间就会被带出来晒晒太阳。
“他不是世家子弟,就是被世家奉为上宾的八宗弟子,”为保安全,世家府邸内的布置时常变动,只有经常出入的人,才有把握不触动那些时不时就变了位置的阵法,“而他被关进来的原因,恐怕和陆亭云你有关系。”
陆亭云一愣:“我?”
宋怀尘明白狄荣山的意思:“否则他为什么只抓你呢?”
采花贼,采花贼,说不得便是风流债,陆亭云的魅力,宋怀尘从他两个师妹对他的表现上已经窥知一二。所以他带着揶揄去拍陆亭云肩膀,看对方一脸无辜的表情只觉得好玩。
然而乐极生悲,手还没拍到陆亭云的肩膀,他眼前陡然一黑,霎时间感觉不到身体四肢,雨水的粘湿冰冷却变得异常鲜明,直往骨头缝里钻,带来酸涩的痛意。
明明连身体都感觉不到了,为什么会痛呢?
宋怀尘苦中作乐的想。
然后他听见了一道冷冽的声音:“你怎么了?”
那声音宋怀尘听见过,在幻境中的无象殿内。
宋怀尘自然不会回答。
声音停顿了下陡然变得激烈起来:“……你,你看不见了?!出了什么事?”
一道虚弱得如同蚊蚋的声音响了起来:“天人五衰……”才说了四个字,那声音就颤得不像样,停顿了好久才继续接下去,“我的天人五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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