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在后面追赶。白恩能听到他们身后的城墙上传来了欢呼声。
白恩突然发现自己正抬头望着一位年轻的卡斯勒夫贵族,他骑着一匹漂亮的白色骏马。他的头发和眉毛几乎和他的马一样白。他的眼睛是冷冷的蓝色。这个人的盔甲比任何士兵的都要厚重,也要昂贵。他右手握着一把有着黄金剑柄的长剑,说明他很有钱。白恩从他与公爵的短暂会面中认出了面前的人。这位骑手是布拉格统治者的弟弟维勒姆。
“没有多少人会离开这个安全的城市,去面对那些被诅咒的人的攻击,”他抚摸着垂过下巴的苍白胡须说道。这种长胡须在年轻的卡斯勒夫贵族中很流行。“看来我们欠你的不只是从我们统治者沙赞那里带来的警告。”
“我不是人类。”格雷罗根对着他说道,“傻瓜都看得出来,我是个矮人。”
年轻贵族周围的战士们都紧张起来,把他们的武器放到了准备好使用的位置。非常好,白恩心想,我们在城外有敌人还不够。让我们从成立也弄来点吧。
令他吃惊的是,新来的这位年轻贵族只是笑了笑。白恩听说公爵的弟弟像大多数统治家族的人一样,都疯了。显然,这种疯狂已经到可以容忍别人可能认为是严重侮辱行为的地步。
不管是什么原因,白恩都很感激对方的心胸。
“我听说年长的种族是非常骄傲和敏感的,尤其是弃誓者,”对方说道。
“没有哪一个弃誓者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格雷罗根反驳道。
“那么就像你说的好了,”这个陌生人说道,尽管他那诙谐的口气暗示着他并不完全相信这一点。“请在座的各位作证,我,科辛斯基家族的维勒姆,对你们的勇敢表示感谢,并希望看到你们能得到报偿。”
“我唯一需要的回报就是在即将到来的战斗前线中占有一席之地。”
“那应该很容易安排,我的朋友。”
白恩祈祷格雷罗根不要说些挖苦人的话。毕竟,这不仅仅是明智的行为——格雷罗根没准会因为这些话而与公爵的弟弟开战。
好在格雷罗根只是转过头,并没有说话。骑马人转过头看向白恩,说道。
“我一定会让我的兄弟和沙赞知道你的英勇事迹。”
“谢谢你,大人。”白恩说道。
“不,应该感谢你的是我。你是一个外国人。没有多少人会大老远跑来这里,只是为保卫我们的土地而战斗,甚至牺牲。这样的勇敢应该得到奖赏。”
白恩抬头看着他。维勒姆看起来是个谈吐文雅、相貌讨喜的年轻人,但白恩早已经学会了不信任贵族,或者是任何的当权者,不管他们有多有礼貌。不过,现在说这话似乎不是时候。有谣言说维勒姆可能是一个特别令人不快的敌人。
“我们想要的只是一场精彩的战斗。”格雷罗根不满地说道,“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我们在这里没有得到它。”
“再等几天吧,我的朋友。”维勒姆说道,“然后战斗将会像任何一个人所希望的那样激烈和艰苦,即使是对于一个矮人的弃誓者来说也是一样。”
年轻贵族的随从们点头表示同意。白恩也没有理由怀疑他的话。格雷罗根只是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盯着远处,望着地平线上升起的缕缕烟雾。
“最好快点把他们带来,”格雷罗根说道。
维勒姆轻松地笑了。“至少城里有一名战士渴望面对这些敌人,这很好,”他点点头,继续说道。“你鼓舞了我们所有人,索尔瑞恩之子,格雷罗根。”
“这正是我一直想要的。”格雷罗根有些酸涩地说道。
如果他注意到年轻贵族仆人们带刺的目光,他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这个弃誓者从未表现出会尊重他自己人民的统治者——因此他对人类的统治者更不在意。
白恩想知道,这种性格是否会让他们俩有一天都送命,来此背后的刀子是最难防备的,他从在黑塔之中当学徒时就明白这一点。他很想为弃誓者的态度道歉,但他作为法师的自尊心开始作祟,或者也是因为他内心中知道,不管怎样,格雷罗根很可能会反驳他,所以他闭上嘴巴,祈祷维勒姆能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宽容。
考虑到有成千上万的士兵宣誓要保卫他的个人和城市,白恩认为这位年轻贵族没有表现出生气的迹象是件好事。
“我现在得走了,不过如果你决定去参观,欢迎你到宫里来,”他说着,扫了白恩一眼。
“我一定会接受这个邀请的。”白恩回答道。
一个顾问转身怒视着他。那人的眼里流露出凶光。
白恩心想,不知道谁会更快地杀死我们,是卡斯勒夫人还是邪神的崇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