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出了那是老鼠人中的巫师。是老鼠人的先知坦古尔,他领导了对海德堡的进攻,白恩最后一次看到他时,他正在女伯爵府邸的舞厅里逃跑。
白恩想知道他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这家伙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复仇吗?有没有可能是这个老鼠人先知在幕后策划了对那座倒塌黑塔的攻击?
从这个身影周围旋转的魔力能量中,他可以看出老鼠人先知即将施咒。
这又是什么新的疯狂行为?
勒克站在圆顶的边缘。从这里可以看到下面整个地狱般的景象,被炸弹发出的闪光照得清晰可见。他眼看着他那不幸的族人被猛烈的爆炸炸得四分五裂,他为自己没有跟他们在一起而感到由衷的高兴。当他意识到自己的位置同样危险时,如释重负的感觉便消失了。如果他不赶快下船,他就会被矮人抓住,被他们庞大的数量所淹没。他现在需要离开,但他看不出有什么办法。
只有一个方法除外。飞艇又一次靠近了塔楼。他有可能从圆顶上跳下来,落在高塔上。这是很危险的,如果他时机跳错了或者是失足,他就会被抛入绝境。另一方面,如果他留在这里,他肯定会死的,任何机会总比没有机会好。
勒克把他的勇气发挥到了极点。他感到肌肉紧张,心跳加速,气味腺体紧绷。
现在他随时都可以这么做。
安吉莉卡躲开了黑毛老鼠的猛击,狠狠地砍了回去。怪物从她的反击中跳出来,试图用它的刀刃刺进艾森海姆-施耐德的脖子。安吉莉卡意识到,这个老鼠人可能接到命令,只要有任何麻烦的迹象,就立刻杀死巫师。这是很合理的。一个意识清醒的艾森海姆-施耐德独自一人就能造成和一队骑兵一样巨大的破坏。巫师有这种能力。
她意识到她必须尽她最大的努力挽救他的生命,而且要尽快。她趁那个老鼠人还没能把刀刃刺向他的时候,一跃而起,猛力一击,劈开了那头巨大的黑色野兽的头颅。它的尸体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把它的小个子同伴困住了。她利用这个机会,把剑刺进了仍然活着的老鼠人的喉咙,然后又狠狠地踢了几脚。
在确认两个老鼠人都已死亡后,她转向施耐德。他身上有淤青,头发和眉毛看上去像被烧焦了,但她很快地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心脏还在跳动,对此她深表感激。她轻轻地摇了摇他,知道这样对待一个受伤的人是很危险的,但同时又需要他醒过来帮助她。他呻吟着,咕哝着,眼睛忽闪忽闪地睁开。他慢慢地恢复了知觉。他从淤青的嘴唇中露出微笑。
“我痛得不想死了,”他最后说道。“重新进入这个充满生机的世界,并受到如此美丽的脸庞的欢迎,这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没时间奉承你了,艾森海姆-施耐德。老鼠人还在这里,楼上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总是这样,”他嘟囔着抱怨道,慢慢地、痛苦地站了起来。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厌恶地看着自己的金袍子被弄得那么脏。“没人想了解巫师……除非他们遇到了问题。那就不一样了。”
“施耐德先生,你的伤使你发疯了吗?”
“不,安吉莉卡。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来缓和一下气氛。你是个可爱的女人,但恕我直言,你的幽默感并不是你的强项。”
“你会习惯它的,艾森海姆。”
“谢谢你救了我。我欠你的。”
“你不欠我什么。只要你能走出去,开始施法——就像你那天晚上做的那样。”
他点了点头,脸上突然露出严肃的表情。“那个老鼠人巫师正在积聚力量,非常强大的力量。我从来没有感觉过魔力如此剧烈地旋转和流动。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新的邪恶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