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冈特格瑞姆的亲族。带回了命运之锤。还有他们的财宝,我猜船上的每一个人在回去之后都可以领到他们的报酬。”
“然后呢?”
“我不知道,或许他们会向着复仇,讨回旧债。”瓦里克耸了耸肩膀说道。
“复仇吗?我曾经有仇必报,结果却是无限循环。复仇令人快意,却也很奢侈。它填不饱肚子,挡不了雨。与敌人斗,我需要朋友做后盾,但我失掉了大多数所有朋友。你必须现实一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的愿望只剩下每天还活着。”白恩说道,然后话锋一转。“但我从未忘记过我的仇恨,它铭刻在了我身体内的某个地方。即使偶尔想起它也能让我感到痛苦。”
“我能理解,”瓦里克点头说道。“我们也是一样。”
“但有人告诉我,或许这是因为我是一个有着自我毁灭倾向的人,所以才如此执着于复仇。”白恩看着窗外继续说道。“作为一个个体,自我毁灭似乎并不会影响太多东西。但作为一个群体——”
白恩没有把话说完,便沉默了。
“或许吧,”瓦里克明白白恩后面要说的内容。“但我的族人们无法忘记,也无法释怀。”
然后两人之间又一次陷入沉默。
“我无意冒犯,但你总是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惊喜。”瓦里克抬头看了看白恩,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说道,“白恩先生,这完全是我的个人观点。我从书中读到过无数战士、士兵、将军,勇士,诸如此类。还有我叔叔告诉过我的类似的人。我发现,一个伟大的战士必须迅速果断地行动,无论是用自己的武器还是一支军队,因为最先出击的往往是最后的胜利者。所以战士们通常依赖于自己的原始本能,总是用暴力来回应,变得骄傲和残忍。”瓦里克盯着白恩,补充道。“但不管故事里如何说,你却不是这样的人。”
白恩笑了,他第一次听见别人这么说他。“我知道有很多人不同意这一点。”
“也许吧,但事实是,第一次见面时,哈格瑞姆轻视了你,你什么也没做。所以你知道什么时候该行动,什么时候该迅速行动,但你也知道什么时候不该行动。这显示了克制和精于算计的头脑。”
“也许我只是害怕而已。”
“害怕吗?现在来。你似乎不害怕,而是更担忧其他东西。你选择进入冈特格瑞姆并在那里战斗,还有你之前跟我说的这些话,这也显示了你的勇气和同情心。这确实是一个罕见的组合。暴力、克制、算计和同情。”
白恩扬了扬眉毛。“偶尔,只有在没有别人的时候才会这样。”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你说的这些话确实是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说出来。”瓦里克说道。“也许我们真的到了该改变的时候了。”
“也许。”
————
坦古尔拉开他的轿子的帘子,当不习惯的光线撞进他的视网膜时,他眨了眨眼睛。他刚从地底下钻出来,进入白昼。北方卡斯勒夫的夏日灿烂阳光,像某种无情的神的眼睛一样,照在他身上。
他朝可怕的无尽深渊坑口望去。在他的下面,他可以看到铸造者氏族巨大的城堡。他心中充满了满足感。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一连几天都赶着他那精疲力竭的轿夫。
“快-快!”他命令喘着气的奴隶们。“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轿夫们慢慢地跌跌撞撞地走下山坡。
奇异的回声从雕刻得奇形怪状的塔上发出来。巨兽咆哮。怪物和魔石的气味使坦古尔的鼻孔抽搐起来。
在这里,他知道他会找到他需要的盟友来夺取飞艇,并对白恩和格雷罗根进行必将到来的报复。他已经能看见那些鼠人战士们,由一些畸形的、步履蹒跚的怪兽陪伴着,向他走来。
现在,只要他能重新与他的仆人勒克-蛇舌建立联系,事情就会好转起来。他想知道勒克现在在干什么。
勒克不太确定那些愚蠢的矮人在做什么,但他知道很快就到了行动的时候了。他觉得自己身强力壮,确信魔主会跟他在一起。现在,他只等着机会出击。如果形势需要采取行动,他是不会等待的。哦,不。他会跳出来制服他的敌人。
也许吧。
如果不是太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