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停了下来,揉了揉肩膀。瘀伤很疼,而且这个部位很脆弱。对他来说幸运的是,鹰身女妖的利爪并没有刺穿他的身体,虽然它们撕裂了一些链条,把爪子尖端穿了锁子甲下当做衬垫的皮上衣,刺进了他的手臂。
不过与其说这是真正的伤口,不如说是划痕。正常情况下,他会停下来清洁和整理这套锁子甲和下面的衬垫皮上衣,但在这片被邪恶力量侵占的废墟中,他不想停下来——更不想脱掉他的锁子甲。说实在的,他在这里也没有见过可信赖的水源。
白恩停下来的时候,格雷罗根和斯诺瑞则仍然继续爬上似乎没有尽头的楼梯。他冲过去追上他们,不想一个人留下后面,鬼知道这里除了鹰身女妖和那个水蛭怪物之外还有什么。自从鹰身女妖的袭击之后,这个地方的寂静变得更加深沉了,他想知道他们接下来可能会遇到什么邪恶的东西。
很快,白恩的双腿因不断爬陡峭的楼梯而酸疼。他们上升了大约十层的高度。水池在他们下面依然可见。他忽然绊了一下。一个扭曲的头骨,类似人类头骨的外形但长着山羊角,嘎嘎作响地从他脚边移开。
它被剥去了所有的血肉。白恩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它在他的手里显得又轻又冷又干。他往里一看,看见头骨上有许多刻痕。一个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他看见一只鹰身女妖的嘴探进那颗被砍下的头颅里,把它的脑浆挖出来吃掉。他摇了摇头,随手把骷髅扔了。它掉落在地面上,在散落在走廊上的尸骨中叮当作响。
显然,他们已经到达了鹰身女妖筑巢的地方,因为那里到处都是骨头,到处都是骨髓,到处都是血肉。野兽、畸变体和人类的骨架混杂在一起。它们中的许多都被浅棕色的粪便所污染,臭气熏天。
甚至连裹在他嘴上的围巾也无法阻止白恩想吐的欲望。他想知道这些走廊离出口还有多远的距离,他是否可以再走一次而不呕吐。他想知道那个自称豪斯-格雷戈的魔法师为什么把他的老窝建在这里?他是怎样在这些凶猛的怪物中间生存下来的呢?他的魔法阻止他们攻击他了吗?还是他和那些动物达成了某种协议?
白恩被迫承认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事实的真相,事实上,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知道。为了在这样一个地方生存下去而必须签订的协定和联盟根本不值得考虑——但那是在你考虑食物和饮水的问题之前。
食物和饮水会改变一个人的底线和原则,至少是那个人原本认为自己一定会坚持的底线和原则。也许豪斯-格雷戈来这儿的时候是神志清醒的,但他在这里的饮食习惯已经让他发疯了,而他在这里的饮食一定是由腐烂的肉和被污染的水组成的。
白恩努力让自己不去思考,如果他和他的同伴们不能尽快找到离开这里的路,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选择。此刻,死亡似乎比成为这样的存在更可取,但谁能说得清呢?也许当你的大脑退化,并且在受到魔石粉末刺激而产生疯狂吞噬你的理智时,事情会变得更容易。
也许道了那时候,你甚至会享受它。他又一次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赶了出去——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意识到楼梯终于到头了。
在白恩前面,格雷罗根站在一个巨大的拱门前。门楣上覆盖着大量雕刻的恶魔头像。他们嘲弄地笑着,露出巨大的獠牙,伸出舌头。他们的表情扭曲、放荡,充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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