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台,杯子搁在原处。
法尔海姆叹口气,不过也没去拿那杯酒。
吉利怯生生地走向两人的桌子。她习惯躲在阴影和角落中,近到足够偷听,但远到足够脱逃,可是房间空成这样,她实在没有办法躲开这些人,所以她选择在两人隔壁的桌子,小心翼翼地坐下。她需要更多资讯,因为每多一分无知,她在这群法师之中就多处于一分下风。
法尔海姆轻笑。“你可真是紧张的小东西。”
吉利不予理会他的话。“你。”吉利朝安塔拉特姆点点头。“你也……也是个法师?”
安塔拉特姆点点头。“我算是个保险。”
吉利不解地皱眉。
“我来只是负责事情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安塔拉特姆说道。
吉利再次带着疑问看着他。
“亲爱的,他可以彻底封死一栋建筑,或者一条下水道,取决于我们在哪办事。”法尔海姆说道。“而且他的法杖打在身上很疼,尤其是那些想干扰我们其他人行动的人。”
吉利咬着下唇,一面研究这两个法师,一面消化着新资讯。她偷偷瞧向法尔海姆,发现他正盯着她,令她转开眼睛,因此也注意到安塔拉特姆也正看着她。这些法师似乎都对自己有兴趣。
“我喜欢你,孩子。”他说道。“跟我共事过的跑腿要不怕到不敢跟我们说话,否则就是嫉妒我们进入他们的地盘。”
“没错。”法尔海姆说道。“你跟一般的耗子不像。当然,如果你愿意去帮我拿那杯酒,我会更喜欢你……”
吉利不理他,瞥向哈姆。“耗子?”
“我们之中比较自我膨胀的成员常会这么称呼比较低档次的窃贼。”安塔拉特姆说道。“他们称你们为耗子,因为你们通常参与……比较没有远见的行动。”
“当然,我无意冒犯你。”法尔海姆说道。
“我怎么会觉得被冒犯呢。”吉利顿了顿,觉得自己异常地想满足那衣着光鲜的男子。她瞪着法尔海姆。
“嘿,住手!我说过了,不要试图影响别人的手下。”
“你看。”法尔海姆瞥向安塔拉特姆后说道。“她仍然有选择的能力。当然也可能跟空气中的药剂快要消失了有关。”
“你没救了。”
他们认为我是跑腿的,吉利心想。所以夜枭还没跟他们说过我是谁。为什么?时间不够?还是这秘密珍贵到不能跟人分享?这些人到底有多值得信任?而且,如果他们认为她只不过是个耗子,为什么要对她态度这么好?
“我们还在等谁?”法尔海姆问道,瞥向门口。“我是说除了夜枭跟白恩以外。”
“迪恩。”安塔拉特姆说道。
法尔海姆脸色难看地皱了眉。
“是啊,我同意。我不认为一次行动需要我们这么多人。”安塔拉特姆说道。“但我敢打赌,他对我们的想法一点也不在乎。”
“真不知道为什么要邀他。”法尔海姆说道。
安塔拉特姆耸耸肩。“事实上,是他邀请我们。据说跟佛莱恩被袭击有关。”
“好吧,虽然我不太喜欢那个神棍,但是我更好奇敢于袭击他的人。”法尔海姆深思地说道。“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行动……?”
安塔拉特姆摇摇头。“我更希望是迪恩的计划,而不是白恩那种具有戏剧化效果的行动。”
“一点都没错。”
片刻后,门被打开,他们之前谈论的迪恩走了进来。吉利没想到他是就是在行政大楼里的那个红袍法师。她突然发觉自己似乎被骗了,从两人谈论的其他人的语气上,这些人明显都是法塔林协会的法师。
满头短卷发的迪恩现在身着简单的红色长袍,和一件满是完全不显眼的褐色外套。他带着不赞许的神情环顾四周,但鄙夷之情反倒不如法尔海姆那样显露在外。后者仍坐在房间对面,任何人只要朝他方向转头,就会接收到他审视的目光。
不是很大一组人马,吉利心想。加上夜枭跟白恩也不过六个人。当然,这算上了自己。还是这些来开会的人只是代表吗?下面有更小、更专门的成员?有些组织是这样运作的。
法尔海姆又看了三次怀表后,夜枭才姗姗来迟。他以一贯的抖擞精神大步进入房间,白恩则懒洋洋地跟随在后。法尔海姆见到他们,立刻露出了大大的微笑,站起身与夜枭握手,安塔拉特姆也站了起来,虽然他的表现比较含蓄。
吉利猜测夜枭也许是这群人的领袖,但吉利必须承认她从来没看过这么受手下欢迎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