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把人给扶起来!”钟亦文指使这两个年纪比较小的小子帮忙搭了一把手,将疼得额头上直冒汗的秦非给扶着坐了起来。
钟亦文摸着秦非那没办法使力的胳膊查看了一番,最终确定只是脱臼,骨头没有问题。钟亦文看着秦非这个样子,心疼的要命,他们这还真的是无妄之灾,若不是要照顾秦非,钟亦文立刻就想回去找人算账。
“秦非,你的手臂脱臼,我帮你正位,可能疼了一些,你要忍着啊!”钟亦文一边说着引开秦非的注意力,话还没说完,钟亦文已经使力帮秦非矫正了回去。
秦非一瞬间痛得只想大叫,钟亦文你是不是故意的,有谁帮人矫正的时候,会在人家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就开始的。还有你刚刚已经矫正好了,还说什么忍着的话,到底是想要怎样啊!秦非虽然疼的厉害,但是刚刚还没有知觉的手臂倒是没什么大碍,现在手臂也没有开始那么疼痛。秦非还不知道钟亦文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钟亦文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秦非的脸色,确定秦非是真的没有刚刚那么痛,脸上也好看了一些,这些松了一口气。
“要堂么么。”小辰估计已经反应过来了,被那哥儿抱着眼泪汪汪的想要下来找秦非。那小模样真的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小辰乖,堂么么手臂伤了,不能抱你,你要乖乖的。”钟亦文赶紧起身将小辰接了过来,抱在怀中小声的安慰着,小孩子容易受到惊吓,钟亦文生怕小辰受惊,所以说话也不敢太大声。
那个年长的哥儿倒是眼力比较好,赶忙搭把手,和两个小子一起将秦非给扶了起来。钟亦文想要帮忙,奈何抱着小辰也没有办法。
钟亦文掏出一点碎银给其中一个小子,吩咐他:“你去药铺买点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回来。”等那小子领着钱去了,钟亦文才叫上秦非和剩下的两人,“走,我们进去。我倒要看看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还就不走了!”
钟亦文他们进了门,刚好看见刚刚为他们领路买人的小伙计正带着他家下人过来。
看到钟亦文他们,小伙计立刻是点头哈腰的致歉:“两位贵客,真是抱歉,都怪小的手脚慢了一会儿,让你们在门口等得久,遇上这事。我们管事的知道两位贵客受惊,特地让小的来请两位,还请两位贵客能够给几分薄面。今日之事,我们一定会好好处理,给两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钟亦文点头,这个小伙计是个机灵人,这一番话下来,已经让他的火气消去了不少。现在就跟着那小伙计去看看就是。
小伙计一看钟亦文应了下来,就知道这事应该不会闹大。原先挑人买人的时候,他就知道钟亦文他们是比较好说话,也比较明理的,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小伙计想到刚刚犯事的人,只能在心中暗暗同情,但他也只是一个小伙计,根本说不上什么话,即使再同情人家也没有什么办法。
“刚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也给我们先讲讲吧!”钟亦文先开了口询问,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没有搞清楚情况贸然去跟人家讲理,估计也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钟亦文想着先了解一下情况,回头跟人家索赔的时候才能理直气壮不是。
小伙计压根没有钟亦文想得那么远,钟亦文愿意听这事,加上钟亦文一家的脾气不错,小伙计心中一动,说不定也是个机会不是,也不隐瞒就讲了起来:“两位贵客若是想听,小的就给你们讲讲这事。说起来也是一户可怜人家,那人还是上届的举人老爷。不过,他家中的长兄居然教唆爹么在他赶考的时候,将他的独子卖给了人牙子。那人原本年纪轻轻没了夫郎,对这个小子百般疼爱,中举回来一听说小子被卖,岂能不气愤,当下就将那长兄告到了衙门。结果,他那狠心的爹么居然直接上衙门状告那人忤逆不孝。最终,他那刚刚得到的功名也没了,和那家中也断了关系。为了找到自己的小子,那人是背井离乡找了不少地方,前些日子,才听说他家小子在我们这里,就装作客人过来,还真找到了他家小子。这段时间,他也是一直在筹备银两。今日,也是他听说有人要买走他家小子,就到我们这里来找人。刚刚惊扰你们两位贵客,也是因为那人不愿自家小子被卖,闹出来的事。”
钟亦文听完顿时无语到了极点,和秦非互相看了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么极品的爹么长兄,跟他们家还真的是有的一拼。
不过,钟亦文也猜得出,小伙计这话肯定是往辛苦里讲的。不然就凭那人已经中举的身份,人家巴结他还来不及,再说他告长兄也是有理有据,他爹么再怎么闹,也不可能严重到直接剥夺他的举人功名。怕是这其中还有不少弯弯绕绕的事情没人知道罢了。
钟亦文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尽管对这人同情,但没有好处倒不会轻易出手相助。他不怕麻烦,但能够避免的话还是最好的。
“两位贵客,已经到了!”小伙计走到一扇门前,敲了敲,里面的人立刻应声让他们进去。
进了门,钟亦文迅速将里面的几个人打量了一边,那跪着的五六岁的小子应该就是那人的孩子,两个衙役模样的汉子正押着一人站在一边,只有正位上坐着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应给就是小伙计的管事。
果然,那管事的一见到钟亦文他们立刻上前行礼:“各位,今日之事,真的是抱歉,冲撞了贵客,还请你们能够海涵。”
钟亦文看了那管事的一眼,单凭那精光十足的眼神就知道这个人是一个厉害的,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管事。这样的人钟亦文是宁愿结交也不愿得罪,所以干脆的哼了一声:“我也不想为难你们。这样我和夫郎、稚子三人都摔了一跤,我夫郎更是右手脱臼,这些你们打算怎么赔偿?”
钟亦文没有狮子大开口,那管事的也是识趣的:“既然这样,尊夫郎就医的费用就由我们出了。另外,我再送两个下人给你们,就当是给各位赔罪压惊。你看怎么样?”
钟亦文想了想,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民不与官斗,况且人家已经愿意如此大方,钟亦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管事的一看钟亦文答应,立刻安排人去带两个下人过来。这送来的两个人必定不会是太好的,但是,也不会太差,反正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没了大问题。这样的两个人要真去买,估计也就十两银子上下,不会太贵重。钟亦文收了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钟亦文等着人送来的时候,也有空观察了一下那个被人押着还塞了嘴的人,心中倒是有了一点意思,转头向那管事的询问:“这就是那个撞着我们的人吧?多少银两,我要一道买了回去。”
“这个,”管事的有点为难,“不瞒您说,这个人不是我们的人,我们没办法直接买卖。其实这人三天两头的来闹,我们也心烦的很。地上跪着的那个小子倒是我们能做得了主的。要是您愿意,不如买了小子。我们也不要高价,只要五两银子人就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