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年这么急,我还以为自己不是单纯睡了一觉而是趁着睡梦出去把谁给打了呢。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体恤下人的好少爷,顾年急得满头是汗,我在自己舒适的床上滚来滚去,悠悠地说:“小年你才有病。杜蘅的轿子我从小坐到大,来就来了,又不是来收钱,有什么急的?打搅我睡觉我打你板子!”
杜蘅就是我发小,从前的太子,现在的皇帝。
我那做丞相的爹还捞了个太子太傅的职位,郡主娘和原来皇后是手帕交,所以我打小就是在皇宫里长大的。
我回想了下那时候小杜蘅的模样,他人前骑马射箭策论庭辩均是上上,人后就是个牵着我衣角不肯放开的小哭包。
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从不叫殿下或是陛下,他也从来不恼,人老好了。
最近我有点怕见到他,因为这小子当了皇帝之后,突然要跟我算这么多年给我用掉的钱。
他看着不像个小气鬼,我在想国库是不是真的很空。
但是他前几天又说可以不让我还真金白银,以身抵债足以。
听说我爹就是欠了皇帝伯伯一坛酒才在丞相这个位子上兢兢业业了十几年,从而留下一世芳名,受万人敬仰。
所以我开始幻想我美好的未来,我觉得杜蘅一定会找一个可以让我大展身手的机会让我发光发亮,然后留下一世芳名,受万人敬仰。
顾年却直接上手抓着我左摇右晃,怒道:“我看你是真的有病啊少爷!那是凤轿你听到没?凤轿啊!接皇后入宫的!那昏皇帝想让你做皇后啊我的天!”
嗯?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是的,刚才我没怎么听清,我光想着我美好的未来就有流口水的趋势了。
我赶紧撩起袖子擦擦,还好没有。
但是皇后不该是女子做么,杜蘅想媳妇想疯了?
还是说其实我是个姑娘,我爹娘早和皇帝伯伯定下了姻亲,就待我俩成年?
这必须不可能!
我朝南风盛行其实由来已久,可是这么多年我也不觉得他是看脸一流啊,那上将军家的小子给做伴读的时候他也不粘人家啊。
上将军家的小子长得比我好看,我必须沉痛地承认这个事实。
但是我长得比杜蘅好看,我觉得很骄傲。
“我的好少爷,现在不跑,难道等着做史上第一位男后么?您的名声本就不太好,还要和那昏君一起在史书里留下千古骂名么?”顾年更急了,痛心疾首只恨尊卑有别不能给我俩耳光的模样,“老爷去了才不过数月,您要叫他如何安眠?!”
口口声声的昏君,你是想让咱家成为杜蘅做皇帝后第一个满门抄斩的人家么?
我呼啦给了他一个爆栗。
虽然咱家只有奴仆几人,但是我还在呀,我要是被砍头那也得算是满门没了。
再说怎么能用那样的想法想我的发小。皇后,嗯,皇后也要有人做嘛,他正好缺一个皇后。
他后宫里有许多臣子群臣献上去妃子,个个美艳动人,背地里为了争宠不择手段,让他这皇帝做得好是憋屈,每回找我吃饭都要哭诉一番,让我总以为他后宫里均是妖怪之流。
他已经做皇帝了还是人前骑马射箭策论庭辩均是上上,人后牵着我衣角不肯放开的小哭包,我对哭包一向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