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的人,就对月饮酒,石桌之上,还有另外一个空着的酒杯。
皇上回头,目光中含着柔情,伸了伸手:“阿珩。”
谏议大夫似被蛊惑了一般,坐到了石凳之上,拿起酒杯,浅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陛下,臣晚来了,罚一杯。”
皇上有些微醉,抢过谏议大夫的酒杯就喝了起来,“嗤嗤”直笑:“这酒杯现在在我手上,阿珩你该怎么罚酒?”
谏议大夫觉得心跳的更快了,在月华倾泻下的皇上,似仙非仙,好似驾鹤而来的仙人,让他忍不住的想亲近。他拿起了皇上手边的酒杯:“陛下,臣先饮为尽。”
“阿珩,你不能不按我的计谋走呀!”在皇上的话本儿里,谏议大夫娇羞不已,面对皇上的步步紧逼,岂是一个羞答答可以形容的,然后他就喝酒然后让谏议大夫的嘴里送。
再然后……
与话本儿相差太远,让皇上有点恢复正常,他一咬牙,酒壮怂人胆!皇上一饮而尽,似又醉了几分,口里面嘟囔着:“阿珩,阿珩……”
谏议大夫神色温柔的瞧着皇上,低吟:“陛下,臣在。”
皇上站了起来,再饮一杯,朗声唱:“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剑眉星目,皇上穿着一身青衣站了起来,风起,吹起了袖摆,衣袂飘飘,好似羽化登仙一般,与这周围的美景浑然天成。他举着酒杯,吟唱: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阿珩,我愿与你当歌对酒,月光长照。”
皇上回头的那一刻,扬起了一抹笑容,温柔如水,在朗月之下,沁人心间。谏议大夫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对月亦是对帝皇。
“珩,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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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喝醉了,这花间亭周围也没个能够服侍的人,谏议大夫没有办法,只能扶着皇上往回走。皇上浑身酒气,喝的醉醺醺的,抱着谏议大夫就往上面颈窝里面蹭:“阿珩,你快给我抱抱。”
“镇西将军好计谋,难怪把祭酒哄得服服帖帖的!”皇上坏笑,计划通!
——祭酒表示很无奈:“陛下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是我把祭酒伺候得服服帖帖的。”
被皇上抱着撒不了手,谏议大夫有些不自在,皇上轻轻在他的颈窝处哈气,让他忍不住双颊发红,只能说:“陛下,您喝醉了。”
花间亭是离文德殿最近的一处亭子,转角处就到了文德殿。谏议大夫瞧见了宫人,唤他们前来帮忙。但皇上趁着谏议大夫不注意的时候,瞥了一下那几个宫人,他们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谏议大夫着急了:“你们这是做什么,皇上都喝醉了,尔等还唯唯诺诺,也不怕皇上受了凉,可有你们罪受的!”
宫人苦着脸,左右为难:“大夫,奴婢们都是些粗鄙之人,哪能碰着皇上的龙体。再者,就算能碰着,也不见得皇上愿意的呀!”
皇上抱着谏议大夫不撒手,“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扯着他就往寝殿里面走。谏议大夫也不好在说些什么,瞧着皇上的样子,走的是似稳非稳,整个人都似醉非醉的。
谏议大夫嘱托宫人:“一会儿记得送醒酒汤来。”
他就只能扶着皇上往里面走,皇上连忙朝着那几个宫人摆手,表明帝皇的态度是:“不要送汤,我没醉!”宫人都是人精,早就看出来了这皇上是装醉,也不知道安得什么意思,只怕谏议大夫要倒霉咯。
听见有人的动静,玄仔从猫窝跑了出来瞧,结果一看皇上一身酒味,连“喵”都懒得叫,就往里面跑了。皇上瞧见了,啐道:“小没良心的,平日里把你当主子供着。”
平日里皇上把玄仔都是往手心捧的,看来是真的喝醉了。谏议大夫半边身子被皇上压着,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怜惜:“陛下,万事需要节制,陛下乃万民福祉之所在,凡事过犹不及耶,饮酒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