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阚微愣了一下,没想到萧琅这么快就妥协了,亦有些怀疑其中有诈。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萧琅起身沉声道,心间暗哼了一声,身在上位者猜忌多疑,曾费心逼迫他背叛王爷,如今他妥协却又怀疑他的心思不轨。
“大人请讲,若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皆能答应您。”秦阚心间的疑虑稍稍退却一丝。
“让临县的百姓皆回家务农,日后不得在开采玉石。”萧琅冷冷看向秦阚,如今他只能做这么多了,倘若等到呈报圣上恐怕就太迟了。
“什么?”秦阚愕然的看着萧琅,他本以为萧琅留有私心,如今看来他却是为民伸冤的清廉之官,但在如淤泥之地的朝堂中,清官并不会走得太远。
“恕下官不能答应您,”秦阚硬声道,若玉石断了,岂不是断了殿下的财路,又何来的银两,“此事您勿要再提及了,就算是二殿下亦不可能会答应您。”
“殿下既要靠玉石生财有何必让穷苦的百姓去做此事,派官兵以操练的名义去挖玉石不就可以了吗,掩人耳目又不费工钱。”萧琅没好气的说,他不知二殿下何时便已有了谋反之心。
“这。”秦阚迟疑了一下,“此事我尚不能做主,待您见过二殿下后再提及吧。”他迟迟未能说动萧琅本就令殿下大为不悦,若在擅自答应此事恐怕更会触怒殿下。
“好。”萧琅点点头,看来他免不了亲见二殿下了。
萧琅忆起初见谦茗时,那双冰冷异常的眼眸,心底不禁溢出一丝寒意,不知二殿下会是如何的冷漠暴厌,或许更甚。
“大人请随我一同离开。”秦阚伸手推开牢房门。
“现在就去见殿下。”萧琅跟随在秦阚身后,身体因久坐寒冷而略有些僵硬。他低头看着脏乱不堪的衣衫。
“您先回府洗漱一番在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秦阚点点头,他已经迟了些时日怎敢在耽搁下去。
“殿下不是远在京城吗,此番前去就算快赶也需要两日的时间。”萧琅看着身侧疾步走的秦阚,颇有些吃力的跟着。难道京城中的那位是替身,而殿下来临县又是为何,恐怕不仅是因他吧。
“有些事大人还是不要知道为好。”秦阚的面容隐隐有些阴森。
书房中,桌边静置着几支墨笔,雪白的宣纸平铺而开,一旁精致的茶杯溢出淡淡的茶香。
红木座椅上的身形笔直,略宽大的丝绸衣裳娟绣着银丝流云纹,边角针线精致异常。落下的衣袖微抬,圆润的指尖轻触茶杯,修长的指节间一颗白玉扳指,浑然天成毫无一丝瑕疵。
淡红的薄唇微张浅抿了一口,姣好的秀眉微微蹙起,他放下茶杯抬指按住书卷页,白皙的面容微冷,琥珀色的眼眸间隐着一抹寒意。
房门轻敲了两声,谦芃抬手示意一旁的侍人前去开门。
秦阚抬步迈入门槛,萧琅跟随在秦阚身后,“草民拜见殿下。”萧琅俯身行礼,趁机抬头望了一眼,殿下的容貌颇为秀美,但黛眉间却有一丝英气,凛冽的寒光不禁令人望而生畏。
他心间暗叹两位殿下的容貌颇为不俗,恐怕当今圣上年轻时亦是一个好色之徒。
谦芃冷冷看着萧琅清秀的面容,没想到令堂堂云王爷动心的竟是一个平貌无奇的草民,如今萧琅落入他手中,就算云翎霖再镇定自若,暗中难免异常惊慌担忧。“父皇下旨命你任临县知县,你任职的这半月余,处理得当颇有才略,但未想暗中遭小人陷害,如今本宫命秦阚将你带出大牢,你可愿追随本宫?”
秦阚略有些担心的看了萧琅一眼,他生怕萧琅没眼见的提出刚才之事。
“萧琅愿追随殿下。”萧琅低头道。
“本宫相信你的忠心,待本宫登上大统后必少不了待你的封赏,若你敢背叛本宫,决不轻饶。”谦芃微动双唇,清朗的声音却有一丝震慑力。
萧琅感觉殿下冰冷的视线似将他戳穿一般,不觉向后退了几步,“萧琅看清实情甘愿选择追随殿下,日后绝不会在背叛您。”
“好,你在临县多日已对县中大小事务有所熟悉,本宫希望你与秦阚一同打理后山开采玉石之事。”谦芃开口道,玉石是王府财源的命脉,他当然不会交于一个外人,如今不过是暂时稳住萧琅而已。
“是。”萧琅点点头,他终于能前去后山一探究竟了,而上次秦阚待他前去的不过就是一个被废弃的矿场罢了,空有几个百姓在那里装装样子。
谦芃摆摆手示意萧琅下去。秦阚待萧琅离开后抬步走上前。
“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百姓,你竟也花费了半月余的时间。”谦芃面上有一丝怒意。
“请殿下恕罪,萧琅虽只是一个草民,但他亦是云王最看重的人,若想让他为您心甘情愿的办事,必须要花费些时日。”秦阚忙解释道,他也未想到萧琅是一块难啃的硬石头,滴水不入软硬不吃。
“本宫可未想让他做什么。”谦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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