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砾有心想问,见封郁长睫轻眨,便把到嘴的话咽下去,两人擦肩而过时,便听封郁传音:“无妨,只是走个过场。”
石子砾目送他消失在走廊那一头,方才敲门入内,瞧鹤依灵神色还算平静,回身合拢门。
鹤依灵道:“他不肯去,生生浪费掉了一个西昆仑交流生名额,头一次这项目就受此挫折,许多学生担心西昆仑和蓬莱三仙山的这一合作项目会直接取消,怨声载道的。”是以她特意派卫兵押解,摆出大阵仗来,以示对封郁重罚,平息民怨。
这交流生项目,乍一看是三校受益,就跟凡间的中央美院跟巴黎美院互换学生学习,那肯定是中央美院占了便宜,两个学校不是一个档次。但真要说起来,能拿到名额的是三校最顶尖的学生,那定然是能突破淬体期,名正言顺升入西昆仑的,或早或晚的事儿,西昆仑实则是在为自己提前培养学生。
石子砾奇道:“师兄不愿去,总不能第二名也不愿吧?”
封郁在四强赛中战胜了孔烨,最终排名封郁第一,方丈另一名学生第二,孔烨第三,瀛洲某学生第四。
鹤依灵呵呵:“那天仪式上,第二名想去来着,他是个大善知识的佛修,差点让孔烨打得聚顶三花消弭——偏那只花孔雀自己也不肯去,此事就黄了。”
西昆仑副校长看完了封郁和孔烨的四强赛后,虽没出席决赛,却也未离开,参加了交流生转接仪式,见闹得这般难堪,当场拂袖而走。
传闻事后,第二名把孔烨堵到了墙角,追问他为什么不要这个名额。
孔烨冷笑道:“封郁不要的破烂玩意,凭什么我就得要?”
第二名涩声道:“既然你于此无意,为何非得在那等紧要关头当众让我颜面扫地?害我失去了此等通天捷径。”
孔烨奇道:“娘希匹,比老子还差那么多,排位在我前面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你还想抢我想要的交流生名额?”
“……”第二名纳闷问,“你既然想要这名额,为什么又不肯接受?”
“都说了,封郁不要的破烂玩意,凭什么我就得要?”孔烨不小心说漏了嘴,本就有些小尴尬,听他竟然还敢摘出来问,恼羞成怒,又嫌此人废话太多,抡圆了拳头,好生擂了他一顿。
第二名让打得鼻青脸肿,哭着掩面而走,当天他师父气势汹汹就去找永言高僧理论,这太欺负人了也,什么玩意啊!
永言高僧第一千零一次为自己挑徒弟的眼光叹息,脸苦心也苦,说了无数好话赔礼道歉。
石子砾对孔烨如何并不关心,只问:“那师兄得关多久禁闭啊?”估摸着这民愤还不小,说是装个样,也着实得蹲上一阵小黑屋。
“十年。”鹤依灵见石子砾吓得一个倒仰,叹道,“你师兄早晚需得入西昆仑,他此番行径,怕是恶了不少人,校方重重罚他,对外只说他自甘面壁思过,才能化解此事。”
她生怕封郁此举被引申为看不上西昆仑,升入高中后再老师校长被穿小鞋为难,也是煞费苦心了。
石子砾深觉有理,十年小黑屋,换他来蹲,能把人蹲傻了,但于封郁而言,也不过如此。如他这等修行数百年的大妖怪,都耐得住寂寞,闭关数十载也是常有的事儿。
他暂且将此事压下,又道:“鹤老师,我此行大有所得,但又觉摸不到头脑,您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位解惑老师,为我做做课下辅导?”
自唐宋八大家韩愈在《师说》一文中,将老师定义为“传道授业解惑”后便有了传道恩师、授业老师、解惑老师三个级别。像石子砾的传道恩师是莲仙人,平时给他上课、给他试卷批不及格的是授业老师,此时他在修道途中有了困惑,便需另找一位解惑老师。
一般解惑老师都是传道恩师兼任的,但此时莲仙人远在昆仑,石子砾只好拜托鹤依灵帮忙另寻一位大能。
鹤依灵想了一阵:“有几名教师请了公休假,结伴出外游玩五年,教师资源有些吃紧,我请示一下校长,三天内给你回复。”
蓬莱教师福利很棒,每个月下发大笔灵石不说,每百年就有五年的公休假,比方丈和瀛洲都多了一倍的假期。鹤依灵琢磨着,石子砾前途不可限量,这是块良才美玉,务必得选个能耐出众、眼光老道的老师才是,一时竟想不出合适的人选。
石子砾应了,取出乾坤书页,幻化出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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