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套到了许多消息,捡重要的说给纸妖知晓,两人就此分手。
石子砾闷头前行,不停念叨:“不要酒,不要酒,不要酒。”他也就二两的酒量,碰到酒关就死翘翘了,至于余下三关,他自认都是不虚的,他是颗行得端坐得正的小石头。
又走得一万多步,踏入一崭新宫殿,这宫殿摆设布置同棋殿又有不同,中堂挂着一诗卷,上书:“酒是烧身烈焰,色为割肉刚刀,财多招忌损人苗,气是无烟火憢。四件将来合就,相当不欠分毫。劝君莫恋最为高,才是修身正道。”
石子砾细细念了一遍,同一时间,正上方牌匾上显出两个大字:“气殿。”也不知是自己言灵天赋显灵,还是宫殿排布方位本就如此,好歹没撞上酒殿。
石子砾心下一松,左右瞧瞧,却不见气殿之主,倒是脚底下的金砖再次变换,化作大屏幕般,给他播放投影。
最先一段正是他刚刚化形,欢天喜地跑去找封郁,让他师兄第一遭露出狰狞面孔,拉去竞技场好好修理了一顿。
不就是看小电影吗?石子砾都乐了,这还是高清版的呢,连封郁脸上的——哦,不好意思封郁脸上没有寒毛,连他自己脸上的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一撩袍子坐下来,托着腮仔细瞧。这显然是从他记忆中扒下来的,诸多细节格外还原,有些石子砾自己都记不清了,看得越发仔细。
他当然不是看封郁怎么欺负他的,而是盯着对方的动作,封郁当真是费了心思给他喂招,每轮较量,出招的侧重点都有所不同,且恰恰卡着他能承受的上限,越看越奇,轻轻“咦”了一声。
昔日在竞技场中,他每次都奋力反抗,自觉用尽了最后一点劲儿,出尽了最后一滴汗,然而事实上,石子砾回头再看,却发现他并非做到了极致。
伸出来的这一拳,再向上挪一寸,便能击中封郁了,他那时真的连挪一寸的力气都没了吗?
他拆完一套掌法,下一秒就瘫在地上,根本不反抗了,其实真的连一招都抵挡不住了吗?
石子砾额头上沁了一层汗,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尚有余力,但心中跟自己说做不到,就真的做不到了,无怪乎每次较量,封郁刚开始还很耐心给他喂招,每每打到后来就莫名恼了。
石子砾险些泪流满面,一来是为封郁诲人不倦的高尚品质,二来是为封郁毁人不倦的教学水平。
——你怪我偷懒摸滑,直接说就好了嘛,你说一次,我就改了,你不说我真自己觉察不到啊,这些年白白挨了多少顿揍?
不过看来看去,都是绕着他二人的竞技场打转,时间长了难免生厌,石子砾道:“能不能换一个,这惹不起我的火来。”
这气殿,自然是挑逗人生气的,然石子砾天生宽和温厚,又一路顺风顺水,唯一让他憋闷的也就只剩让师兄抡圆胳膊打着玩了,余下都了了。
经他的话一激,迟迟未现身的气殿之主不肯示弱,画面一变,来到了石子砾的宿舍,几个夜猫子蒙着被子熬夜奋斗,键盘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石子砾也不再以旁观者角度看热闹了,他的手指灵巧地在键盘上敲击,打5v5,隔壁鲤鱼精把电脑向他一转,只见他的英雄站在塔前,一动不动看着小兵一队队上来。
石子砾纳闷问:“怎么不打啊?”
“我在,”鲤鱼精一脸深沉,“阅兵。”
“你瞧,这雄壮整齐的步伐,你听,这铿锵有力的声音,好一片太平盛世!”随着他慷慨激昂的解说,小兵们三下五除二,把塔推倒了。
Gameover。
艹!坑货!石子砾大怒。
这一怒,他好像忘掉了什么,怔了一阵,却想不起来,低头一瞧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叹一声“都化形大圆满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能凝魄啊”,合上电脑,揣上餐卡,溜达着想去食堂打打牙祭,迎头就跟封郁撞上了。
石子砾调头想走,让封郁一把揪住衣领,简单粗暴地拎去了大竞技场,又是一顿狠揍。
早先石子砾还能勉强应对,他法力不济,越打到后来,对面的封郁一招袭来,他急忙一个仓促的格挡,应对不及,让人一拳砸摔在地上,拳头噼里啪啦接连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