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六月,阳光明媚,偶尔一丝清风会被路两旁法国梧桐借着抖弄一下风姿;温暖而不灼人的阳光撒在人身上,让人有一种懒洋洋的舒适。(手打小说)
但是,路上的黑色雪铁龙里坐着的老者则一脸寒霜;身旁的中年人也是不言不语。脸上挂满思虑。车里的是上海滩民族工商业的领袖人物虞洽卿和他的长子虞顺恩。
“树欲静而风不息啊”虞洽卿自昨天在宋孔集团的通气会回来后,脸色就一直没有好看过:“顺恩,你怎么看这次的粮食炒作?”
虞顺恩很是思考了一会才道:“本来没我们什么事,硬把我们拉上,不是好事啊”虞洽卿赞许地点点头:“米贵民艰,谷贱伤农这两年天灾**才稍稍消停,这又有人闲不住了宋霭龄不过是想利用我和各个交易所的良好关系,帮她在关键时候堵住对手的进仓程序罢了,哼,他自己和荣宗敬不是有交情吗?还要老头子出面唉,得罪人的活啊!”“爹的意思是,他们不是要用我们在荷兰银行的关系?”虞顺恩问道。
“以他们这次的来头看,手上的钱是足够的,比上次炒黄金要准备得好多了;他们不会打荷兰银行的主意”虞洽卿道:“但是,也是一招后手吧,要是他们赢了,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他们会输啊!”此言一出,虞顺恩大感意外:“爹说他们会输?昨天屋子里那几位,随便放哪个上去,都是跺跺脚上海抖三抖的人物啊,怎么会输?”
虞洽卿道:“你没见这几天两大市场的交易量,两三天功夫就顶平常一个月了,这么下去,你说还是他一家玩的局面吗?我担心要是外国人介入,哼,欧美倒也罢了,最多赚点钱走;我担心日本人趁机捣乱我们的粮食市场!”
“日本人?爹,这两天我就好好关注一下日资银行的银根情况,看看有什么异动吧。”虞顺恩本身是荷兰银行的总买办,对于银行业的风吹草动反应还是很灵敏的。
“你看看,再这么下去半个月,中国的游资岂不是全到上海来了吗?我们夹在中间,不管谁输谁赢,总会被人骂的!要是把外国人也搞进来了,特别是日本人,万一有个闪失,小则伤尽民力,大则难免兵戈又起啊待会我去见完荣宗敬后,今晚你让四明银行的董事们来一下,不能让四明银行牵涉进去对了,我们的产业也不要有任何投资到这次炒作中去!”见惯风浪,对日本人又时刻保持警惕的虞洽卿打算急流勇退!
自古急流勇退者少,急功冒进者多!
通过连续几天的筹备,资金的大规模调遣,现在宋孔集团的总资金已经超过六亿!他们也发现市场的活跃度和资金的充裕程度都大大超过过预期,因此,他们也在忐忑中怀着更加兴奋的心情,企图一举吞下这个火爆的市场!
土肥原走后,吉川修造的心情现在是紧张中更多的是雀跃,他已经知道宋孔集团大约的银码,除掉他提供的一点五亿外,还筹集到了四点五亿!现在宋孔基本是一半以上的身家都压上去了,另外跟随他们的资金也基本代表了中国官商一系的大半力量。至于其他的游资,肯定过亿以上,如果这一票干干净净拿下,那他就不是副机关长那么简单了!
沙逊大厦的一间很不起眼的办公室里,一个面容像石刻一样无处不透着坚毅的欧洲人正在对着一大堆的报表和文件,专注地看着默默思考。忽然,他埋头奋笔一阵子就完成了一份简短的报告,站起来用希伯来语对外边喊道:“来人,快把这个发给小姐”
他叫提瓦达。索拉什,是原来贝当公司在匈牙利分公司的一个聘用律师。后来小贝当出事后,容慧另起炉灶,把他挖了过去;这次过来是饰演那个神秘外国财团的老板的。但是,出于对雇主的负责,和他本身素质的全面,他是真的负责起来沙逊和容慧都不在的时候的幕后统筹了;噢,对了,他是犹太人。在对比了半年的交易情况后,虽然他不是金融界的人,但还是被他发现了这个交易量的异常不是一般的异常!根据角色需要,在来上海之前,他就已经对金融炒作作了一定的了解工作,现在,就凭最基础的常识,他就觉得现在市场上的资金似乎远远大于他事先得到的数据资料,他觉得有必要提醒容慧。
此时在江上飘着的沙逊和容慧都陆续收到了各自的手下的报告,那些资深的操盘手和具有高智慧的律师都发现了市场的异常。沙逊开始后悔和谭笑的约定了:原本他的计划是大约付出三亿左右的筹码,技巧性地狠狠一击,赚一笔大约在一亿到一点五亿左右就好;主要的稳定的收益要放在对宋孔的贷款上----那是他独享的收益!但是,现在根据手下不断报上的数据,如果不全力出击,他根本控制不了局面!甚至,全力出击也没把握能把对手吃下!现在他恨不得改乘飞机飞往上海了,但是,在容慧面前他并不显示出他的焦急。
他不说,但容慧能感觉得到,特别是她收到索拉什的来电时,她注意到了沙逊的关注----关注她对索拉什电报的态度。小贝当当年第一次把她推上另一个男人的床上前,说了一句让她终身难忘的话:这个世界上,连死人都会骗人!所以,她的心里起了一丝忧虑;但是,在沙逊面前她并不表示出来。
上海就像一个活火山,随时都要爆发,但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连两天,期货市场都在疯狂的成交与僵持的价格中运行着。但香港,爆发的时间已经定了。
“行动就定在今天的晚上!”任平伟道:“今天早上,英国舰队会为那群伏见宫的子弟们进行一个入营仪式,今晚,他们将不会再回到‘鬼屋’去睡!所以,行动就定在今晚;具体的行动计划由丁队长给大家说明!”
屋里的五十多人全部把眼睛转向丁鲁山,后者感受到了已经消失了很久的自豪感。
“今天,‘鬼屋’里有点身份的人都会去观礼,所以,我们就定在大白天潜入”
果然,在大白天潜入是个很不错的策划;由于这一带的治安向来不错,在陈廉伯的关照下,警察局又增派了人手;所以日本人的戒备很松。那些住在周围几间房子里的暗哨,都被事先识别了出来,一行五十多人的行动队,除了接应的人手,其他的都顺利躲开所有哨位的视线,潜进了这间大屋子。
屋子里的人大多数都去了观礼,剩下的佣人都偷懒休息了,包括四个留守的保镖。所以十四名潜入者都顺利各自到位。
莫三潜入的房间,就是那位三十出头,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像个瓷娃娃般的伏见宫博义王王妃的房间。行动前,莫三就已经洗了三个小时的澡,确信身上不会有一点异味。但是,在潜入过程中,还是出了些汗,所以他又到了房间里的洗手间把水龙头小心地开出水滴,再次把汗水擦干净。然后,他走到床边,深深地吸着床上残留的味道,再找到主人穿过的衣服再次细细品味了一会;他走到梳妆台,挑出了那瓶味道一致的香水,往自己的腋部、头部、嘴巴以及阴部轻轻地喷洒了一些,才躲进找好的藏身处。
其他的众人,在各自躲藏的房间,都做着同样或类似的事情。他们不能像特战队的那些牛人一样,可以狂奔几十公里然后进行高难度的作战。但是,他们在从静止开始的战斗中,水平并不会比特战队的人差,在一些特殊的环境下,甚至有的人还要优秀些;他们是特工中的特战队!
要在一间死寂的空房中等上半天,直到晚上才行动,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它需要行动者拥有极好的心理素质以及极强的自制力,这些潜入者每个人都具备了。甚至他们在得知土肥原离开上海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人再抽过烟喝过酒。这些军情处的特工行动人员同样是谭笑亲自训练出来的精英,虽然身体素质略逊但在文化上,比那些从精英训练营出身的特战队员还要稍高些。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行动,在湖南铲除日本间谍的行动中他们就已经大受锻炼;但无疑,这次的任务难度最大而且是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
他们的计划是潜进这栋楼房的第四层,原来那些伏见宫皇亲们的房间潜伏起来,直到参加完入营仪式,男人们全部直接进入英国海军军营受训,剩下的这些女眷回来时动手。在他们的计划中,只要对付一个男人:伏见宫博义王的儿子,那个只有十二三岁,没到年龄进军队受训的小孩。在他们得手后,就利用这些女人把土肥原调上来,在这层一般男性特务不许踏上的禁区解决掉目标----活捉!
丁鲁山身上还带了两盘电影胶卷,本来是要带进来电影摄像机的,但后来他们监视时发现了那位博义王的弟弟有一部,估计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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