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欣推开门,又说:“大郎说天寒,让姑娘去隔壁的耳房就好了。”
崔锦笑道:“我又不是耐不得寒的。”
话虽如此,她心里晓得大兄怕她受寒了,心里头暖暖的。大兄有了喜欢的姑娘后,心里头还是惦记着自己的,遂含笑地披上了斗篷,揣着刚装好银灰碳的手炉,走去了隔壁的耳房。崔湛早已在坐在耳房里头。
她笑说:“大兄今日可真真是出尽了风头。”
说着,她佯作恼怒地说:“大兄倒好,瞒了阿妹这么久!竟不告诉我你拜了欧阳小郎的师父为师!还学了一身那么好的箭术,以前在樊城的时候,大兄连墙都爬不过去呢。”
崔湛轻声道:“原想着给你一个惊喜的,我本想再过些时日与你说的。”
崔锦问:“嗯?说什么?除了箭术之外,大兄还有话想与阿锦说么?”
“有。”
他应得爽快。
崔锦不禁有些怔楞。她以为大兄不会告诉自己的,大兄的情感一向喜欢闷在心里头,方才她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并没有真的想知道答案。
“谢五郎今日也在王府吧。”
他的语气是肯定的,而非疑问。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又问:“今日之事是谢五郎安排的?”
半晌,崔锦才反应过来,说:“大兄是如何得知?”
崔湛说道:“欧阳小郎投壶时兴致正浓,玉箭被旁人拿走了,还偏不巧卡在树上。御赐的玉箭卡在树上了,理应唤欧阳小郎过来,然而却无人去唤。当时不觉有异,后来才觉得一切太过巧妙。尤其是王家的家仆,他故意撞倒了阿宇。”
顿了下,他又说道:“且当时所有恶犬奔向的方向都是对准了欧阳姑娘,我注意到了欧阳姑娘的裙摆上有一处不明显的污迹,最后冲出来的恶犬扑上去时,爪子对准了那一处污迹。那时欧阳姑娘是有机会逃跑的,若非有王家的姑娘在身边阻挡了,以她的身后不会来不及。”
崔锦没想到大兄竟是连这些都注意到了。
他眸色微深。
“王四郎与王六姑娘一同办初冬宴,本就是稀奇之事,如今看来却不难看出目的何在了。”他淡淡地道:“谢五郎这一次为你倒是用了真心思。”
崔锦面红。
“大兄,我……我也是不知情的。”
崔湛道:“为兄知你心中有分寸,也帮不了你什么,唯一能助你的便只有在洛丰稳住跟脚,让你无后顾之忧。”
崔锦愣了下。
好一会,她方认真地道:“大兄对阿钰可是真心?”
崔湛没有回答,但崔锦在他的耳根子见到了一抹红晕。她不由一笑:“看来是真心了,只是大兄却瞒得阿锦好苦。我与阿钰当了这么久的闺中知己,大兄却不与我透露一声。若是透露了,我当时还能在阿钰面前替你说好话呢。大兄皮相好,又饱读诗书,以后还不会纳妾,我在阿钰面前多说几次,说不定阿钰便会对你上心了。”
崔湛瞪她一眼,却说:“窈窕淑女,我自有求得之法。”
崔锦笑嘻嘻地道:“以大兄的性子,等你想来法子了,阿钰娃娃都生好几个了。”
“咚”的一声,崔湛结实地在她额头弹了一记。
崔锦吃疼地撅嘴。
“大兄好坏,被阿锦说中了心思还打我。我要向阿娘告状去,阿娘今日还说要给大兄找一个家世清贫好生养的姑娘呢。”
崔湛说:“先莫要与爹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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