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妍特地给他上了一个大碗:“陆公子是老主顾了,您尝尝这味道如何?”
陆晨山对夏君妍这态度非常满意,挑了一双看的顺眼的筷子,慢里斯条的夹了几根。
“姑奶奶,你和陆爷都这么熟啊!”钱贵低声惊讶,他这次抱大腿真是抱对了!
“还行,算是认识吧。”夏君妍诚实回道,一扭头,却见钱贵一脸崇拜地望着自己,吓得夏君妍往旁边退了好几步,“你那什么恶心人的表情,正常点,不然我辞了你!”
钱贵连忙赔笑点头:“姑奶奶您心善,不会跟小的计较的。”
夏君妍抖了抖胳膊,她开始考虑到底要不要招钱贵这个小工了,这小子的狗腿程度实在是太令人恶心了。
说话的功夫,陆晨山已经把那一碗面干掉了三分之一了。夏君妍瞧着天色,等陆晨山将这面吃完估计中午也不用吃饭了。
“不错。”陆晨山放下筷子,喝口茶漱漱口。
“您觉得好吃就行。”夏君妍立刻迎了过去,又亲自给陆晨山续了杯。
理想是远大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折腾了这么多天,夏君妍实在是累了。自从修仙后,她的体力就大不如前。看书上说这是正常反应,就像是抛物线,只有到达了最低点时才会再慢慢爬升,最后脱胎换骨。
此时,夜色缭绕,山涧溪水间时时传来阵阵嬉笑。李瑶愣住了,她知道这是一个梦,可她纳闷的是,为何自己梦的不是美男沐浴,而是美女出浴?李瑶深刻的反省了一下自己,又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时耳边回响的依旧是那女子的嬉闹。
她悄步走去,山泉水雾氤氲,一只手臂缓缓出水,月色笼罩之下说不出的柔媚细腻。那人缓缓回头,那是怎样的绝色媚骨,一颦一笑占尽风流。
“那个……”李瑶擦汗:“如果你是狐妖之类的,我想你是不是入错梦了?我师父的房间在隔壁。”
那女子笑的无邪,忽而离水而起,李瑶很厚道的闭上双眼,只感到一丝冰凉从嘴边划过,惊得她连连后退。如果她没有记错,笑苍生这本书是言情吧,不是百合吧!啊喂,这故事走向越来越神奇了……
“你弄坏了奴家,奴家自然要来找你啊。”
轻柔的话语吹进耳里,李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姑娘啊,这澡可以随便在哪儿洗都成,但话不能乱说啊。什么叫弄……弄……弄坏了?”
她好像明白了——猛地睁眼,大惊:“你是惊鲵剑?!”
女子一副半睡半醒的慵懒姿态,长发在后松松挽着一个发髻,其余便散在身后:“奴家正是剑中的剑魂,名唤惊鲵。”
李瑶深深叹气:“祖宗耶,真不是我弄断的,冤有头债有主,这这这……我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忽而风过,瓣瓣桃花随风落下,李瑶微闭双眸,再次睁开时,那女子消失了。正是纳闷,又听得一声唤,将将回头,心跳便慢了半拍。半倚树干之上之人,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微风吹拂着他的衣袂,似仙非仙,平添一丝妖气。
“我想姑娘可以不喜欢我刚才的模样,便又幻化了一个。李瑶姑娘,你看这个如何?”
李瑶嗤之以鼻:“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惊鲵不以为意,从树上跃下,待李瑶发觉时,自己已与他面面相视。惊鲵道:“剑虽不是姑娘所断,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剑之所以会断,还是与姑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面对一个上门讨债的人,就算他长得如何妖孽,也改变不了他是来讨债的事实。试问杨伯劳会对黄世仁产生感情吗?哪怕是个帅的黄世仁!
“剑是断了,你找我又能如何?”李瑶环着手臂:“小惊鲵啊,我给你指条明路。我隔壁呢就是那位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仙山风,你找他还是有点希望的。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子债父偿?我是他徒弟,师徒如父子,你去找他吧!”
可惊鲵就好像是认准了李瑶一样,此后数日,夜夜入梦。李瑶被折腾的精疲力竭,最后很有骨气的吼一声:“我再也不睡觉了!”
书生从瓶里幽幽飘出,赞道:“姑娘,有志气!”
见着书生那一刻,李瑶恨不得一脚踹气:“好啊,你明明知道惊鲵剑骚扰我,竟然都不帮个忙!太没朋友了义气了!”
书生眨着无辜的大眼:“小生是这样想的,姑娘如此坐怀不乱将来一定成就大业。想必剑魂惊鲵也是姑娘红尘业障之一,实在不敢打扰。”
李瑶咬牙切齿:“我倒是很想去献一把身。”
书生一听,大为吃惊,连声道:“那小生就更不敢打扰了!”说着,将自己缩小再缩小,蹲到墙角,表明自己很识时务。
李瑶疲惫的倒在床上,无力地看着房梁:“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明明那个混蛋就在隔壁,为什么不去找他?”
书生见她喃喃自语,音中竟隐约带着哭腔,颇为同情。轻轻飘去,安慰道:“因为山风道长身边有画影剑,所以惊鲵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