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在外守候的周怡着想,谷安都不会让他因此落下什么隐患。
没有再与他多言,开始尽心尽力引导暮乌醒来。
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
暮乌悠然睁开眼,就见着满头大汗的谷安从他身上收回手,转向另一面貌完美得不像真人,难辨性别的人说着什么。
他不能听清两人具体在交谈什么,只能见着那红唇微启的人,清亮如镜子的眼眸,泛着生冷的寒气在紧紧盯着他。
这人对他有敌意。
为何?
他脑子虽还有些混沌,却也能见着两人手腕交叠,不出意外,应该是谷先生同他救了自己。
既对他有敌意,又为何要救他?他想不明白。
晋楚安虽不知他在想什么,但从他面上神情也能大约猜出来,心中冷哼一声,收回目光不再与他对视。
脑子愚笨,长相也就一庸脂俗粉之姿,怪不得周怡看不上他。
全然不知自己想法与态度两相矛盾。
若是暮乌真像他暗想这般‘庸脂俗粉之姿’,他此前又为何紧紧盯着人家,还毫不收敛地显露出他的敌意来。
不就是觉着人家年轻又‘漂亮’,庆幸之余,才能暗自得意嘛。
谷安不知两人为何眼神交流,也不在乎两人在想什么。
只是费心将在他体内肆虐的寒气收拢好,嘱咐他来日元气无碍之时,再寻时机去驯化这寒气。
待一切忙好了,才收势懒下身子,低声道:“现在你两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伤势隐患,不想周怡担心,你们便尽心快些养好身子。”
一边说着,一边收拾散落床边的瓶瓶罐罐。
没曾想到,这说给两人听的话,只一人回答他。
“劳烦谷先生勿要将实情告知周怡。”
是整理好衣襟站起身来的晋楚安。
“为何?”谷安不解地停下手中动作。
晋楚安垂眸想了想,还是决定将真实想法说出。
“周怡一直认为寒气早已对我身子造不成影响了,如今若是让她得知与既定想法有异的事实,我怕她会关心则乱,过于担忧。”
其实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这寒气是从她身体来到他体内的,若是不能对他有益还害着了他,以周怡性子,定然会更加自责。
谷安想了想,也觉得他说得没错,点了点头道:“确实,周怡这人看着清清冷冷的,实则长着一副柔情女子的心肠,知晓这一点,定然会自己吓唬自己。”
两人没有隐藏意思的正常交流,在渐渐清醒过来,知晓了他身份的暮乌耳中听来,有一股子炫耀的意味。
他酸涩之余,不免生出一股莫名的争斗之气,竭力出声道:“暮乌也会尽力修养好身子,不让周怡担心。”
晋楚安冷然回眼看向他,停顿一瞬,嘴角恶劣的勾起。
“合该如此,并且,你还应该快些强大自身,免得过于孱弱时常受伤,扰周怡费心。”
暮乌一时无语凝噎,瞬时反应过来,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
“这就不劳骥王费心了,我或许不如骥王强大,能好好护住她,但我与她境界相当,我们之间能互助成长,相对来说,我能比您陪她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