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孩子们,齐齐扬起笑脸,拉长声音喊道:“开心——”
这般氛围,像极了幼儿园大班,而周怡,就是幼儿园里的老师。
陪孩子们玩了玩,周怡发现,春红三人不用她开口,就已经和孩子们玩到了一块儿了。
笑笑想着,是了,春红风谣杨枝,本就才十四五岁,也还是个半大孩子。
将玩了半晌,有些昏昏欲睡的孩子抱起,交予守在一旁的黑骑后问道:“暮乌在哪间屋子?”
那名黑骑熟练接过孩子抱在怀中,回道:“回,小姐,暮乌在东厢房第一间。”
为保证孩子们有足够的地方住,周怡买下这所宅子时,便命人将西厢房共八间屋子,全打了通铺。
只留了东厢房两间,是单人卧房。
见黑骑指着东厢房第一间,便挪步走向那间屋子。
紧闭的房门,也不能掩下弥漫屋内的苦涩药味,周怡方走到门前,便已闻到。
想着因她才受此灾难的小少年,周怡心境有些低落。
在几日前,他还住在花香四溢的温馨宅院,善良的家姐也还尚在,日子虽清苦,但希望尚存,生活也算惬意。
在遇见她后,短短时间内,宅院被毁,亲人身死,自己也背负无故冤屈,身子饱受酷刑折磨。
于他,周怡是有愧的。
轻轻推开房门,周怡走到窗户紧闭而有些昏暗的屋内。
除一张木床外,空无一物的房间,一览无余。
小少年倚靠在枕头上,好似未有听闻门扉开启的声响,目光无神地看着地面上,一缕透过窗户投下的光点。
外界的笑语,他不知未有收入耳中,还是觉得与他无关,脸上自始至终无悲无喜。
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活着便是他最吃力的事情。
周怡走到床边坐下,暮乌毫无反应。
“暮乌。”周怡轻声唤道。
还是没有回应,依旧像个木偶一样,对外界的任何声响都不予回应。
周怡不忍看着他,心中清楚知晓,他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将自己关在了自己的世界,隔绝了外界。
在现代,周怡对待这样的病人,都是先开些药物,让病人在药物辅助下,心境平和。
而后才会对,渐渐能打开心扉倾诉的他们进行心理辅导。
心理医生是治疗心理疾病的,没错,但如果病人拒绝治疗,又没有药物辅助的话,心理医生也不是万能的。
在这个没有治疗心理疾病药物的世界,周怡想要救他,首先需要唤醒他。
这需要一剂猛药。
周怡有些不忍,叹了口气,还是做了决定。
压低嗓子,同那日变装遇见那位姑娘时说的一样,笑道:“今日姑娘相救大恩,绝不是浅浅几张灵票便能报答的,姑娘便用这些灵票修葺院子吧。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来日再当上门感谢。”
这话,便是周怡同她告别时所说。
那时暮乌紧闭房门,周怡眼角余光观察到,那扇房门,有微微向外挤压的景象。
这代表,那时暮乌是紧靠在房门处,将她们所说全部听在耳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