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
神奇的是回来的瞬间,那些被消失时的记忆陡然模糊起来,像是做了个长久的噩梦突然惊醒,虽然疲倦,但也只是疲倦而已,恐惧反倒不太深。
熊一晖反复摩挲着竹子,险些把人家摸包浆,何旭耐耐心心等了片刻,一抬眼瞅见宋聿在满世界找他,马上变脸,拖着熊一晖从竹林里蹦出来,甫一出来就先发制人,给宋聿一个拥抱。
宋聿:“……”
何旭:“你到哪儿去了?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
宋聿:“……”
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宋聿本来就是焦急大于生气,一见着何旭气先消了一半,又被他抱了个满怀,感受着四面八方的目光,刺得脸一红,气不知不觉也就消了。
他拍了拍何旭的背:“松手……大家都看着呢。”
何旭跟块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不撒手:“看就看,这要搁剧院就得收门票了,今天心情好,免费给他们看一场,权当做好事积德。”
熊一晖:“……”
这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秀恩爱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宋聿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何旭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三人走到粮仓中心,瞧见了一棵光秃秃的古树。
这树膀大腰圆,约莫有两人合抱粗,当然了,比起神界撑破墙壁的巨树,那是小巫见大巫。
树外面围了一圈,底下有个介绍的标牌,花里胡哨吹了一番:大致就是说,这是个老古董,自从粮仓建成开始就有了。
宋聿心中一动,拿出手机,又拍了一张。
逛完粮仓,三人各自回宾馆歇息。
本来三人的目的都是为了找火种,现在不但找着了火种,还买一送一来了个真言者,再搭个谎言者就能凑在一起打斗地主。
何旭和宋聿,两人打开天窗说亮话,目标由火种转至谎言者。
宋聿问:“你怎么确定谎言者已经苏醒了?”
他问这话的时候何旭正趴在床上,眼睛半眯着,像只懒洋洋的大猫。
被打扰了迟到的午觉,何旭心有不满又舍不得说重话,权衡下来只得冲宋聿翻白眼:“椋汉县的事你忘了?我当时就在奇怪,自然的恶意向来是模糊而宽泛的,但是它逼的小孩入祟,却是鲜明又狭隘,这完全是相反的两回事,更像是一个拥有自然之力的意识体。”
“拥有自然之力的,除开旧时的自然神,这些现在几乎全部陨落,剩下的只有我和谎言了。”
何旭忽然止住声,愣愣地望着窗外一小朵花苞。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每次醒过来就黏在我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你也学他这么叫我,但是他比你要听话的多……”何旭垂下眼,声音轻得宛如叹气,“我都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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