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
众人口径统一。
并无明显的破绽可寻。
当然。
这也在刘协的预料范围之内。
如果连这点简单的问题都没办法解决的话。
杨彪这么多年的太尉,也就白当了。
毫不夸张的说。
这些围聚在太尉府前为杨彪摇旗呐喊之辈。
其中绝大多数。
可能压根就不知道此次抄家事件的真实原因。
他们受过前太尉杨彪的恩惠。
这是真的。
现在被杨彪当枪使了。
这也是真的。
而最可悲的是。
自以为在偿还恩情的他们。
或许才是始终被蒙在鼓里,骗的最厉害的那些人!
今日。
想解决掉眼前这个问题。
顺利把杨彪的太尉府给查抄了。
这层窗户纸。
就必须要捅破!
刘协并没有犹豫太久。
在禁卫的保护下。
他踏步向前。
“你方才说,你是杨彪庄园下的佃户?”
刘协望向一名农夫打扮的中年人。
“是的……小人正是太尉庄园的佃户。”
那人看上去老实巴交。
面对天子垂询,问一句答一句,并不敢有多余话语。
“那么朕现在告诉你,这么多年来,你非但没有受过太尉的恩惠,反倒是被太尉盘剥的厉害,太尉府之所以能修建的如此奢华,正是建立在无数个像你这样踏实肯干的佃户血汗上,你怎么想?”
刘协发出了灵魂一问。
“啊……这……”
刘协所言。
显然突破了农夫的思维模式。
一时间他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时间宝贵。
刘协并没有等待他太久。
目光转向了另外一个人。
“你方才说,你能为县中主簿,皆仰仗昔年杨彪慧眼提拔,是吗?”
刘协望向了一名气质儒雅的中年人。
“是……陛下,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太尉无辜蒙冤,臣身为太尉门生,又岂能……”
那中年人正欲高谈阔论,却被刘协直接打断。
“那么朕现在告诉你,你之所以能担任一县主簿,乃是因为你政绩优良,能力出众,而绝非太尉之功,相反!若是没有太尉任人唯亲,安插亲旧,以你的能力,此时恐怕早已经是一县之主,你又作何感想?”
“啊……这……”
刘协此言一出。
原本在天子面前还勉强保持了风度的中年人主簿。
表现的也没比之前那个农夫好到哪里去。
“还有你……”
“还有你们!”
“要是朕告诉你们,若是没有这么多年来,太尉欺上瞒下,鱼肉百姓,你们的生活就不必如此艰难,更加不必为了些许脚夫事务,在码头上打死打生,以命相搏,你们又作何感想?!”
“你们原本可以有更优渥的生活,更安全的生活!你们原本也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家有余粮,地有闲田,而这一切,在太尉为首的官员以权谋私下,这些全部都成了太尉府中的珍奇异宝!”
“而你们,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你们还有为太尉张目,为他摇旗呐喊,做他的城头兵吗!”
刘协踏步向前,声调愈高:“你们可知徐荣领兵查抄太尉府,乃是朕的授意?”
“朕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老百姓的血没那么好喝,老百姓的肉,没那么好吃!”
“多行不义必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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