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只是不知将军有何要事求见,还望将军长话短说。”
绣床前。
貂蝉语调婉转。
虽是平铺直述。
但落在张辽耳中,却宛如仙乐奏鸣般动听。
一时间竟令他头脑发昏,当场呆住了。
就在这时。
婢女绿竹小碎步上前,快速放下纱帘,将夫人与张辽视线隔绝开来。
弥补了自己此前因为心慌意乱而犯下的小错误。
这个举动。
反倒是让张辽松了一口气。
感觉发紧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声音也不再硬邦邦、紧巴巴了。
“夫人。”
张辽开口说道:“在下冒昧来访,实在是事情紧急,不得不来。”
客气完后,张辽将心中计划有选择的告知。
张辽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绣楼中不断响起。
之后就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夫人,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等候许久后。
张辽轻声催促了一句。
态度依旧很好。
并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
“如将军所言,妾身也要去投奔兖州曹公?”
在张辽的询问下。
貂蝉终于开口了。
“是的,如今楣坞外,长安大军横陈,主公如今生死不知,去兖州是最好的选择了,还请夫人酌情考虑之。”
张辽点头说道。
“将军既然也说妾身的夫君生死不知,此时此刻,妾身又焉能弃他而去呢?”
隔着纱帘。
貂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
仿佛来自云端。
又仿佛来自耳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用兵之道,太过复杂。
张辽并未在这方面多做解释,只是督促。
“还是算了吧,将军的好意,妾身心领了,只是妾身这些年漂泊日久,已不想再远途奔波了,夜已深了,将军还是请回吧。”
许久后。
貂蝉的声音再度响起。
张辽听到此言后。
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夫人,兖州曹公如今麾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必有一番大作为……”
张辽试图再劝。
话到一半,被貂蝉直接打断。
“将军莫非不知曹公旧事?”
“呃……”
貂蝉此言一出。
关于曹操的一些特殊爱好自然而然的浮现在了张辽脑海。
说起来这一点。
和眼下身陷长安、生死不知的主公倒是有几分相似呢。
张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也罢,那夫人好好休息,张辽告退。”
拱了拱手后,张辽退出绣楼,踏步离去。
“夫人……咱们真的不走吗?”
张辽离去后。
绿竹靠过来,有些忧心的追问道。
“不走了,累了。”
貂蝉答道。
“嗯,无论夫人做什么决定,绿竹都支持夫人!”
小婢女态度坚决的表态。
“绿竹……”
貂蝉面露动容之色,掀开纱帘,将贴身婢女搂入怀中,无语凝噎。
……
绣楼外。
“文远,夫人怎么没来?”
陈宫看了一眼孤身入内,又孤身出来的张辽,有些不满的说道。
此时的陈宫。
一改此前风流倜傥的文士打扮。
也换上了一身轻便戎装,腰间还佩了一把宝剑。
“夫人不愿走。”
张辽边走便说道。
“不愿走?”
陈宫皱眉跟上了张辽的脚步,压低声音道:“文远,夫人不愿走,你就不会想点办法吗?”
“公台此言何意?”
张辽抬眼看了陈宫一眼。
“文远,事急从权啊,兖州曹公若见将军携夫人前去投奔,必然会更加重视你的!”
陈宫劝道:“如今文远你率领并州军在长安有此一败,他日能否再度主领一军,就全看曹公赏识与否了,这其中的关节,即便我不说,想必你应该也是能懂的吧?”
“够了,不要再说了!”
张辽有些嫌恶的瞪了陈宫一眼,摆手说道:“我张辽生于天地间,俯仰无愧,纵为一兵一卒,也绝不会靠女人来作为进身之阶!”
“好好好,文远你说的对,方才是我失言了,加紧准备吧,长安天兵将至,如今楣坞内外,人心涣散,守肯定是守不住了,高将军不愿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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