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放下了要敲她的筷子,横了她一眼,说道:
“纳妾的男人十有九是,你以为人人都与你一般好运,嫁了个不纳妾的郎君吗?”
蒋梦瑶表示不服:“娘,您怎么知道高博以后不纳妾?反倒是天下女人都该羡慕您才是,我爹那才叫专情痴心呢,年纪一大把了,却丝毫没动过纳妾的心思,娘您这是变相的在夸自己呢吧。”
“啧,你这孩子……”
戚氏再也忍不住站起来,想要像小时候那样去捏蒋梦瑶的耳朵,却被她飞快的闪开,握着戚氏的手讨饶:
“哎呀娘,女儿不说了,不说了啊。快吃吧,粥都凉了。小胖子,你也快吃。”
蒋梦瑶用食物岔开了话题,转眼看了一眼蒋显申手里的肉包子,就在她和戚氏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已经干掉了两个肉包子了,正在啃第三个,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出息,也是让蒋梦瑶不可抑制的生出一种佩服之意来,意味深长的对戚氏说了一句:
“这小子……颇有乃父乃母之风啊,有前途!”
“……”
戚氏又想站起来打她了。
*****
蒋月瑶和蒋晴瑶都是在蒋梦瑶出关后第二年嫁人的。
蒋月瑶嫁的是黄门侍郎赵大人家的嫡出次子,蒋晴瑶嫁的是太府卿嫡长子。这两个人从前跟蒋梦瑶不算熟,但也不算不熟,她们都是庶出,蒋晴瑶是二房长房那个唯一一个能够杀进国公府的长房妾侍孙姨娘的女儿,孙姨娘有心计,有度量,也很会教女儿,很会为女儿做长远打算。这也就是为什么同样是庶女,但是蒋晴瑶却嫁入了三品太府卿家做嫡长媳,而蒋月瑶却只嫁了四品黄门侍郎家的次子,虽说也是嫡出,但一般家庭中,长子和次子的待遇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像国公府这样,重‘才’不重‘辈’的世家毕竟是少数的少数。
她们俩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拜见远归长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两人的礼品早就交由门房记录,稍后便有人送来大房这里的,蒋梦瑶也就在大房的花厅之中接待了她们。
与小时候的模样相比,两个姑娘都长大了,蒋晴瑶如今俨然就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品格,走出去没有人会怀疑她是个庶出,而蒋月瑶出落的也还行,就是气质上没有蒋晴瑶出众,只能算是小家碧玉了。
两人分别向蒋梦瑶行礼,纵然撇开蒋梦瑶是她们的嫡长姐不说,就是蒋梦瑶此时的身份,就是命妇见了都是要行礼的,何况只是两个朝官家的少夫人呢。
“听闻长姐回归,妹妹整夜欣喜,就为了等早上能来拜见。多年不见,长姐可还好吗?”
蒋晴瑶生就会说话,语气也平缓,叫人听了明知是客套话,却还是止不住的对她产生好感。
蒋梦瑶莞尔一笑:“关外苦寒,不比京城富庶,初去之时,就在帐篷中住了一年多呢。”
对于她们,蒋梦瑶没有想隐瞒什么,就直接说了,当是话起了家常,蒋晴瑶一脸忧愁,像是真的感同身受般,蒋月瑶就瞪着眼睛看着蒋梦瑶,问道:
“长姐,住在帐篷里是不是冬天很冷,夏天很热?”
蒋梦瑶点头:“那是自然,帐篷中冬天漏风,夏天闷热,自是这个理。”
蒋月瑶一脸天真,还想再问什么,却被蒋晴瑶打断,说道:
“不管关外如何,如今长姐已经回来了,又贵为祁王妃,生活自是更上一层楼了。”
说完之后,蒋晴瑶还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蒋月瑶,蒋月瑶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一脸受惊的低下了头,蒋梦瑶见状,也没说什么,心中只觉得蒋晴瑶过于严厉,很会控制人心。因为她根本没有觉得蒋月瑶说的话错了,她只是直爽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罢了,可是蒋晴瑶却故意给她营造出一种,她说错话了,长姐要生气了的架势,颇有那种狐假虎威的意思,不太实诚。
蒋梦瑶又问了她们的情况,蒋晴瑶爽快答道:
“承蒙姐姐惦念,妹妹在夫家无不好之处,公婆自当我亲生女儿看待,相公与我相敬如宾,府中上下也颇为和睦,妹妹真当是生对了时辰,投了这样的好人家。”
听她言语不乏夸赞夫家,想来应该过的不错,又看蒋月瑶,只见她听完蒋晴瑶的话,面上有些不自在,却也不曾扭捏,说道:
“我嫁的就没有晴瑶好了,我家相公生做次子也就罢了,将来得长兄照拂也能有一番自己的家业,可是他偏生什么毛病没有,就是好赌,赌赢了倒也对我很好,胭脂水粉,蜜糖糕点,总是想着带给我些,可是,若赌输了就躲在外头好几天不回家,等到长兄带人去外面将他抓回来才肯罢休,打一顿,关一顿,根本不见效,隔两天,就又去赌了。”
蒋月瑶真是个没心眼儿的,让她说,她还真就倒豆子般全都说了出来,蒋梦瑶看了一眼蒋晴瑶,只见她正恨铁不成钢的摇头,似乎又觉得蒋月瑶太傻了。
蒋月瑶说完之后,蒋梦瑶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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