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省了宾语,并不说什么讨厌,是个选词填空,没有标准答案那种。楼大爷乐呵呵道:“活着吧,反正就算没那小子多嘴老头子我也乐意安安稳稳多活几年。”
“就是。”白渝闷着脑袋的声音钻出来:“活个天长地久潇洒肆意,气死他们。”
楼大爷摇着椅子哈哈大笑,木椅“吱呀吱呀”的响声跟笑声搅在一起,难听极了,但无论木椅还是楼大爷,声音都很畅快。
周恒和应翔抱着东西站在两人不远处,楼大爷和白渝的交谈被他们听了个清清楚楚,应翔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周恒,周恒摇了摇头。
“现在别过去。”
“昨天电视剧,有人抱着脑袋蹲着,在哭。”
“白渝没有哭,他只是……”
“难受。”
周恒诧异的看着应翔,应翔很少主动打断别人说话,此刻他抿着唇眉头紧锁:“他在难受,我知道。等我死了,他会哭吗?”
周恒动了动嘴唇,声音梗在嗓子里,刚才喝下去的酒仿佛现在才烧起来,五脏六腑都在疼。半响后他说——
“我不知道。”
他确实无法回答。虽然应翔已经开始使用药物来控制自己而周恒尚未发病,但安小天说过,周恒一旦出现问题,恶化速度非常快,也许他会走在应翔之前,所以他不保证是否能见证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蛮可怜的,嗯
☆、第十六章
梅美的检查完毕,他从屋子里出来,大家都守在门口,梅美坦白从宽:“两年,最多。”
他们轮流上前拥抱了他,只有安小天把检查报告按在了他脸上:“定时检查,每天看你的日记,我需要掌握你记忆的流失速度,你可以试试再瞒着我。”
梅美想想刚才的检查,认怂:“不敢不敢。”
梅美看站在一旁不肯走的白渝,勾勾手指头让他过来,搭了肩膀把他带到阳台上,夜晚的空气新鲜且透着一股凉意,稍微深呼吸两口就能冷到骨头里。梅美的精神体停在白渝指尖,也就它是精神体所以敢伸手,要真的长翅凤蝶,早该中毒了。
“我一直以来不怎么说我家哨兵的事。”
梅美并没有与谁结合,但互相认定了彼此,那就是他的哨兵。梅美从前还不叫这个名字的时候,与他的哨兵一道,干着佣兵的活。佣兵也算个危险行业,两人原打算钱赚够了再转职,没想到接了不该接的任务,就这么被卖进实验室。
佣兵小队人不多,除了梅美都折在了实验室里。
“他说还好我们没结合,我用不着给他殉情,我当时想放屁,整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哨兵和向导一旦结合,他们的连结融合在一起,将比任何誓言都牢不可破,除非死亡将他们分开。哨兵和向导的忠贞也体现在他们的连结上,若是一方先于另一方自然老化死去,连结便会脱落,活着的哪一方再无法跟别人进行结合。但如果是非正常死亡——那真是非常残忍的事。
一方非正常死亡,他们的连接就是强行断裂,撕扯开来,那是连灵魂都被割裂的痛楚,没有人能从中全身而退。
数据表明,一旦连结被强行断开,向导的脑死亡率高于哨兵,但你无法说死亡是最坏的结果而活着是庆幸,因为无论向导还是哨兵在强行断开连结失去伴侣后都活得生不如死,整个人基本就废了,肉体和心灵都痛不欲生。活下来的一方再结合的概率并非没有,只是无限接近于零。
所以哨兵和向导的结合对他们来说是一件神圣的,需要慎重的事,一生认一人,一人伴一世,同甘共苦甚至同生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