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叶浔坐在厅堂西侧的太师椅上,想着代晴之事,心里一阵发寒。
前世她无从得知的事情,今日隐约能猜出大概。不出意外的话,前世的彭氏也是利用了叶鹏程身边的女子,让哥哥陷入圈套——这种事说重了,可是乱·伦的大罪,不要说逐出宗族,便是活活打死都有可能。
但叶浔还有一个想不通的地方:今生在吴姨娘的帮衬下,叶鹏程才添了一个代晴一个妾室,前世并没这桩事。那么彭氏前世找的那名女子是谁呢?事发后,吴姨娘与叶沛随着兄嫂离京,她收买了外院两个管事,并没听说府中发落过哪个女子。
究竟是谁,会让兄嫂讳莫如深?甚至于叶鹏程与彭氏的口风也极紧,近前的下人不曾透漏过只言片语。
难不成是彭氏娘家那边的人?
她将彭家的女子一个个在心里过了一遍,觉得谁都有可能,又觉得都不是,困惑至极。
至于江宜室的事,叶浔倒是一点惊讶也无——这种伎俩,她真是见怪不怪了,反而奇怪那对夫妻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只想得出这种法子陷害人么?
这期间,东次间内,吴姨娘和代晴跪在景国公面前,将所知的事情娓娓道来——叶夫人一整日下来很是疲惫,早就歇下了,下人们也没通禀。
代晴身形微微发抖,低声道:“大爷、大奶奶要奴婢……设法将大少爷引到房里,做出、做出被大少爷欺辱的假象,还允诺事成后给奴婢一千两银子,日后打理正房的大事小情。奴婢见识再短浅,也知道此事会毁掉大少爷的一辈子,自己也断不会有好下场,是以,知情后便告知了吴姨娘,吴姨娘又告知了大小姐……”
她将事情说了一遍,吴姨娘不时补充两句。
景国公越听脸色越差,霍然起身,转回到厅堂落座,视线如利箭一般射向叶鹏程和彭氏。
叶鹏程拄着拐杖支撑身形,彭氏站在他身侧,眼神变幻不定。
叶鹏程心知事情败露,两房妾室背叛了自己,心念数转,理直气壮地道:“您不能听她们胡说八道!她们定然是被有心人收买,要置我于死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浔把话接了过去:“祖父听听书文怎么说吧?她是正房的大丫鬟,今日大爷大奶奶没能得逞,多亏了她及时报信给尤姨娘。”
景国公颔首,“叫她进来。”
叶鹏程和彭氏这才明白岔子出在何处。彭氏连忙上前两步,哀声道:“书文自来不安分,我正想着将她打发出去……”
震怒之下,景国公的语气反倒少见的平静,“你闭嘴。”见书文进门,吩咐道,“说。”
书文跪了下去,战战兢兢地道:“奴婢听得大爷、大奶奶竟要施毒计逼迫大少爷休妻、搅黄大小姐的婚事,知道事情关系重大,闹不好府里就会天翻地覆,害怕大爷大奶奶铸成大错,这才告诉了尤姨娘……”
“你胡说,你胡说!”彭氏向着书文冲了过去,“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能这样污蔑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新柳得了叶浔的暗示,快步上前,将彭氏拦下。
景国公瞥了彭氏一眼,“你再多话,自行掌嘴。”
彭氏急得落了泪,却是再不敢多言。
新梅悄悄地走进来,在叶浔耳边低语几句。
叶浔先是满意地笑了笑,随后讶然挑眉——冒充江宜室的那名丫鬟,唤护卫拿下意图不轨的大夫之前,有两个身手不错的人先一步帮忙将人五花大绑了。
若是裴奕,新柳新梅不会不知情,可是除了他,还能是谁呢?
她心里又多了个疑问。
新梅又去跟江宜室耳语几句。
等书文说完来龙去脉,江宜室道:“被大爷收买的大夫已经抓回来了,就在院中,祖父打算如何处置?要不要扭送到衙门?”
叶鹏程的身形晃了晃。
景国公沉吟道:“家丑不可外扬,先关起来吧。”
江宜室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吩咐下去。除了叶浔、柳之南,她现在看谁都是一肚子火气,自己也说不清原因。
叶浔看着一直气鼓鼓的江宜室,忍不住笑起来。
一直懒懒地坐在一旁的叶世涛清了清嗓子,道:“祖父已清楚了来龙去脉,说说如何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