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半晌怔怔的落了泪,“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与成婚前判若两人了?”
“也”觉得?还有谁这么觉得?叶浔心存疑惑之余,诚实的点了点头。
江宜室终于不再絮叨,半晌一言不发。
叶浔回到锦云轩,叶沛就如小鹿一般跑了过来,进门后摇着她的手臂,“大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这些日子乖不乖?”叶浔笑着握住叶沛的手。
“嗯!一直在做针线,师傅说我长进不少了。”
“那多好,随我一道去给祖父祖母请安吧。”
“好啊。”路上,叶沛说起正房的事,“大奶奶已被禁足,大爷伤着,留在尤姨娘房里将养——尤姨娘就是代晴。大奶奶哭了几日,二姐和世浩每日宽慰着,听说这两日才不再卧床不起了。”
叶鹏程与彭氏都很不好过,可是这还不够。为了避免前世祸事重演,叶浔要的是将他们逐出叶府。不易做,却一定要做到。
到了光霁堂,景国公和叶夫人已在厅堂等着。
叶浔和叶沛连忙上前行礼请安。
叶夫人笑着颔首,“总算是回来了。”
景国公则笑眯眯地补一句,“总算是舍得回来了。”
叶沛转去茶水间,“我去沏茶。”
叶夫人招一招手,“快过来,让我好好儿看看。”
叶浔笑着走上前去,借机打量两位老人家。虽然知道他们不是经不起事的人,到底还是有些担心,此刻见他们神色间并无愁苦,心里这才踏实下来。
叶夫人见孙女面色红润,巧笑嫣然,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知你外祖父、外祖母整日里给你吃什么,气色可是好多了。”
景国公就笑道:“哪有给阿浔什么好吃的,每日里要她侍弄花草强身健体呢,倒也对。”随后又道,“阿浔啊,不如你闲时学学骑马,每日早间陪着我遛马。”
叶浔一听已是眼冒金星。
叶夫人瞪了景国公一眼,“阿浔一个女孩子家,学那些做什么!”
景国公哈哈的笑。
“祖父今日怎么这么高兴?”叶浔走到景国公身边,将之前话题岔开。
景国公道:“你父亲虽被罢了官,你二叔却升了官。你二叔现在是大同总兵。”
“是吗?这可真是大喜事。”
“嗯,世涛这阵子也知道上进了。”景国公笑得很是欣慰,“不论怎样,叶家不会没落。”
叶浔附和地点头。想到一些事,心中黯然。前世祖父祖母病故时,二叔因辖区内有战事,没能返京。战事过后,回京祭拜双亲,听说了家中是非,与叶鹏程翻脸,老死不相往来。就此,叔侄情分也断了。她明白,若不是为着家丑不可外扬,不想两位老人家一世名誉尽毁,二叔早已奏请皇上处置叶鹏程了。
名誉、权益,不知束缚了多少人,更不知害了多少人。
叶浔和叶沛陪着祖父祖母闲话多时,这才回了各自房里。
代晴早已等在锦云轩,出众的容色换了妇人装扮,神色间少了谦卑,多了沉稳。见到叶浔,多少有些不自在,恭敬行礼,仿佛还是以往那个二等丫鬟。
叶浔却不好为着前因拿大,客气地问道:“尤姨娘找我有事?”
代晴脸色赧然,“大爷要请大小姐过去,吩咐我来请您。”
“我实在是不得空。”叶浔歉然笑道,“外祖父、外祖母要我打理母亲的陪嫁,我这几日要看账册,忙得紧。你如实告诉大爷就是。”
代晴称是,想着不去也好,免得父女两个在她房里吵起来。
叶浔笑盈盈的,“日后就劳烦尤姨娘悉心照顾大爷了。”
代晴听了面上一喜,恭声称是,道辞离去。
吴姨娘随后而至,满脸舒心的笑意,好奇问道:“大爷为何挨了一通板子?”
叶浔无辜地道:“他要告我外祖父,我外祖父索性帮他加了一条私设刑堂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