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言的声音仿佛是在和脑袋打擂台赛,比拼着看谁能更低。
莫名不妙的齐斐问:“为什么道歉?”
言以极其歉疚的语调小声说:“我之前会对那一栋房屋感兴趣,是因为我在记忆影像里见过它,它是那边的‘我们’的住所。”
意外得知了平行宇宙中的“自己”就是与那里的齐斐住在左恩隔壁,言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由自主的对隔壁那栋房屋投以高度关注,那时候隔壁一家还未搬走,他有两次在对方花园外墙外久久逗留,还惊动了房屋安全防护系统,引得隔壁家的雌虫出来查看情况。试图揪他“小辫子”的对象一直存在,他对左恩隔壁房屋的关注不知传到了哪路看他不顺眼的虫子哪里,没过多久,有关他“贪慕富贵”、“攀权富贵”、“对他虫家庭虎视眈眈”的流言就传了出来。
齐斐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原因,他只将言对于左恩隔壁房屋的关注当做了与对方“想要个家庭”同一性质的事物。
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栋漂亮且舒适安逸的大房子。
生物总是格外渴望自己从未拥有过的东西,在有关“家”的幻想期待里,大多数时候,房子与家庭是密不可分的。
心上情虫半晌没有说话,言的心也晃悠悠悬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悬停在半空中,荡秋千似的晃来荡去。
“我知道你不想活在另一个宇宙的模板里。”实在是在齐斐的沉默里无所适从到了极限,言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对不起,我……”
“没关系。”
“我不应该……”
后半截话音消失在喉咙里,恨不得能将脑袋垂到地上去的言愣了愣,意识到齐斐方才好像是说了句“没关系”。
齐斐其实也没有沉默多长时间,只是虫长官在忐忑之下,对于时间流逝的感知能力出现了混淆,只觉得每一秒都是如此漫长。
齐斐刚一回神就听到雌虫准备再对他道歉一次,他制止了对方的自我谴责,看了眼仅拿一个发顶对着自己的某“知名心机深沉”虫长官,顺手在那颗直冲自己的褐毛脑袋上摸了一下。
“我不希望你将对于平行宇宙的‘我’的希冀寄托在我身上,不希望你将我与平行宇宙的那个‘我’混淆,因此我告诉你,我拒绝被模板嵌套。”齐斐语气温和,未见得多少严厉冷硬,言认真揣摩了一下齐斐的语气,终于是把脑袋抬起来了一点。
眼见着雌虫重新与自己四目相对,腰背却不光挺得笔直,还绷得死紧,面对着好好一桌佳肴坐出了如临大敌的气势,仿佛屁股下面不是舒适的餐椅,而是战斗机甲的驾驶席,齐斐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别紧张。”
言严肃的一点头,他思维接受了这句“别紧张”的劝慰,身体依旧十分紧张。
齐斐在心底叹了口气。只得就这样继续将话说完,尽快解除虫长官所中的僵硬魔咒:“你现在分得清我和另一个‘我’的区别了么?”
言登时点头如捣蒜,频率比刚才快至少三倍。
点完脑袋后像是觉得自己这样单靠肢体语言不够表白真心与决心,言赶在齐斐说出下一句话前紧急“插队”,诚恳插话道:“我喜欢你。”
齐斐:“……”
齐斐发现,他的预判能力在虫长官这里可能是失灵的,他基本从没料准过对方这些时不时发动突袭的直球,每次都要正面直击一下“袭击”。
“这就够了。”凭借着深厚面瘫功底稳住神情,齐斐再次抬手揉了揉近在手旁的虫脑袋。
他发现言好像非常喜欢这个。
虫长官身体的某一处角落里,仿佛还住着一只小虫崽,那只小虫崽在某些时刻里会窜出来,与平日里掌控着身体的大雌虫争夺身体控制权,将他留存的那些幼崽习性反应到这具成年躯体上。
言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幼生体一样,特别喜欢被温柔和缓地摸摸脑袋。
将手指从那手感挺不错的褐色发丝里抽离出来,齐斐接着说:“拒绝模板嵌套,也不意味着要为了不与另一宇宙的‘我们’看起来相同,就竭力回避一切对方做过的选择,有意的与他们走上不同道路,我们与他们并非相同个体,但确实存在相似之处,顺从心意做出不谋而合的自然选择,这没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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