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在楼下大堂里用晚膳。
隔壁桌的几个人,聚在一起闲聊,从坊间流传的奇闻怪事,聊到了各家各门派的美人,话语粗俗露骨,不堪入耳。若不是因为大堂中已没有空桌,他真想带言昭含换个位置。
几个熟悉的名字忽然落入了他们的耳中。
有个穿着斯文的年轻人说:“这些都是庸脂俗粉,最有才情的美人当属赵家小姐赵情焉。她十五岁时就给心上人写过情诗,那叫一个才华横溢。”
“那小姐后来不是被言少君害死了嘛。”
“言妙知道吗言妙!”有个光膀子的大汉插话道,“很多年前就名动拂莲的那一个,长得跟个天仙似的,可惜死得早。没死的话,她还有可能做我媳妇。”
众人哄然大笑,狠狠嘲笑了他一番。
“做梦吧你就。”
那大汉不服道:“那死了还不如嫁给我呐,你们说是不是啊。”
“感情你们说的,没一个活着的。”
“倒有一个活着的。言书涵不是有俩闺女嘛,最出名的是那个言妙,还有个叫言尔,十几岁的时候还胖得像个球,现在瘦了,美着呢,和当年的言妙神似。就是已经和赵家的少爷定亲了,今年就该出嫁了。”
“呵,言书涵的哪个种长得不好?他的小儿子言昭含……就是你们说的那个言少君,长得不也是很勾人的?他娘是凨族人。”
“哟,凨族人,怪不得生个儿子能长成那样。”
孟透握住放在桌上的那把配剑,就要站起来,他差点过去掀了那群人围着的桌子。言昭含拦得及时,握住他的手,让他别较真。
言昭含道:“三哥,我们不同这些乡野粗人较真。”
对桌的人还在碎嘴。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一件事。虚常真人有个弟子,叫孟透。当年东潭河降野,可是名噪一时哪。听说马上就要成为暮涑的掌门人了。言少君不是跟他还有一段……那个啥么。”一人笑得暧昧。
“可不是嘛。”另一人接道,“言昭含长得比女人都漂亮,我要是孟透我也愿意。”他压低声音道:“销魂着呢。”
说罢几个人又笑作一团。
孟透忍无可忍,将小二叫了过来,让他把桌上的饭菜端去楼上房间。
眼不见为净。
隔壁桌的人听见响动齐齐看了过来,眼见着这个白衣青年冷漠地将佩剑拿起,扶起一旁的瞎子上了楼。
那个斯文的年轻人不屑道:“有什么啊。我最瞧不起这些公子哥,他们以为自己最明辨是非了,算哪根葱。”
“就是就是。”有人说,“别让那小子坏了我们的兴致。我跟你们讲啊,我有几本私藏的……画儿……嘿嘿嘿,里面女人的脸就是照着这些有名的美人画的。”
先前那莽撞的大汉插话:“哪天带出来,也给哥们儿几个瞧瞧?”
“去去去,哪有你的事,想也甭想。”
“那你说个屁。”
“诶,我跟你们讲,东街有个漂亮的寡妇,年纪轻轻死了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