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各自走到尽头,半柱香后再回来碰头,却都没发现任何异样。边上的厢房传来靡靡丝竹和女儿家的娇浓软语和嘻笑打闹的声音。
宋景然不知撞见了什么,回来时面红耳赤,说话也磕磕巴巴的:“铃……铃铛都没反应,应该不……不在这一层楼。”
孟透忍俊不禁:“是不是男人,怎么这么怂。”
宋景然的耳尖都红了。
恰好有位女子走过。她的容貌艳丽,衣着与花楼的其他姑娘一般薄透,神色中却有一种别样的慵懒的美。
孟透叫住她:“这位姑娘,请问楼里……除了这一层,还有其他厢房吗?”
那姑娘眼角也带了艳色,侧过身来看他。
花楼中很少能见到这样的公子哥,长身玉立,墨眉斜鬓,端的一副龙姿凤章的好相貌。明明是一身修道人家刻板拘谨的装束,他的眼里生生晕出了桃花色。
她用刺绣的玉兰团扇掩住唇,娇软地笑道:“是有,但我现在不想告诉你。”
她中意孟透的相貌,依偎过去,素手勾起孟透垂落肩头的墨发:“你过来陪陪我。”
宋景然下意识地回绝:“不行!”
孟透和姑娘同时看向他。姑娘娇软地笑道:“小公子是要一同来吗?”
他立刻红着脸低下头,道:“不……不是……我不去。”
姑娘携着孟透的手娇笑:“你这朋友还害羞呢。”
宋景然脸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后悔得要命,他怎么就想不开,到了这个地方。
姑娘纤细的手指勾住孟透的衣襟,仰头看他:“奴家唤作常洳,你跟我去那边的厢房。我想和你喝杯酒。”
尽管宋景然给了多次眼神暗示,孟透还是乖乖地跟着她去了,走之前给宋景然递了个眼色,让他再四处转转。
孟透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之前从没进过姑娘的厢房。
那间厢房很大,布置得格外精美,有着绮罗珠帘,布帐上绣着桑格花。光色昏暗,房里还点着熏香。地上铺的是水墨荷花羊毛毯,墙上挂的不知是哪个朝代的仕女画和山水画。案几上也摆着几盆精心修剪过的花。
他靠着软榻等那位常洳姑娘,手里握着精致的银白红柳枝高脚酒杯。层层纱帐里,锦绣孔雀半透明屏风后,传来细细的水流声。她在一隅沐浴。
孟透喝了好些酒,喝到薄醉。朦胧中听见琵琶声。容色艳丽的姑娘低眉顺眼,信手续续地弹,歌声圆润动人,含着款款深情,听来舒心。这一曲太长,长得令他犯困,他几乎就要睡去了。
眼前浮现的一幕一幕,皆是无法遗忘的过往。他见到一双含泪的眼,却记不清楚是谁的。他只记得痛的太多,见过的流泪的人太多。
灯熄了。有人给他添了层衣物。他有些迷糊,以为还在客栈,身边的人是言昭含,顺手将那人揽进怀里。那身躯柔若无骨,腰身极软。他觉得不太对劲,虽然言昭含的腰也软,但因为他长年修炼,小腹上有些紧致的肌肉。
女子娇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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