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说了几句,没过一会儿,技术员调出一段视频。
吴立言对身旁三位道:“韩少将,范局,王队,这是刚刚传回来的,其中一部分有问题的录像。”
画面里是浑浊的黑色,水下机器人的探照光束穿透幽深海水,也只堪堪照亮了三米内的一片海域。
偶有星星点点的浮游生物顺着洋流飘来荡去,从画面中一闪而过。
吴立言小声说:“来了。”
便见镜头里突然闯入半截身躯,它身形粗壮扁长,盘着身子从的面前游曳徜徉,能看见身体是由许多体节组成,过了好一会儿,依稀有一段似头似尾的部分在镜头前虚晃了一下。
那生物有色泽鲜亮的甲壳,体节多且宽阔,就适才播放的画面来看,每一节都长有至少半米长的步足,且有昂长触须在身侧摆动,看得人不禁头皮发麻。
南部战区驻省司令部的副司令员,少将韩斌脱口道:“这是……有些像蜈蚣?”
市公安局局长范景同则指着屏幕,沉吟着说:“海蜈蚣没有这么坚硬的甲壳,而且也没这么大的个头,倒真有些像陆生的巨人蜈蚣。”
省海警总队大队长王坚成道:“这个头,少说也有五六米长了。”
“还没完,”吴立言轻轻道:“三位再继续看。”
三个男人的眉头渐渐皱起,不再说话。
等了约摸一分多钟,仿佛动态桌面一般的视频画面中终于有了异样。
一大群“至少五六米长的巨人蜈蚣”飞速掠过镜头,水下机器人被撞得翻了几个跟头,随后画面一阵颠簸,被裹挟在这群不明生物中间,在深海中行进了好几百米。
摄像头忠实记录下这段“旅程”中所拍摄到的画面——密密麻麻的“巨人蜈蚣”,上下划动的粗壮步足,一掠而过的昂长触角与毒钩。
它们在行进途中偶遇一群深海龙鱼,“蜈蚣”们几乎蜂拥而上,瞬间便将龙鱼团团围住,争抢着蚕食殆尽。
在抢食过程中,有“蜈蚣”被同伴误伤,随后很快也成为族群攻击的目标,没一会儿便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食物被争抢一空,这些残暴的生物继续启程。
五分钟后,从“巨人蜈蚣”群中被挤落,机器人重新跌回深海,画面中开始出现一些常见的深海生物,而后逐渐又归于平静。
播放视频的工作人员将画面快退,最终定格在“蜈蚣”群穿梭往来的那一幕。
吴立言指着屏幕道:“在通知您几位之前,这东西出现过三回,但记录到如此密集又清晰的族群画面,这还是第二次。”
“我们这儿的海洋生物学家,在前天针对不明生物做过各种对比分析,最后的结论都只有一个。”他声音有些沙哑,缓缓道:“从视频中的生物体征来看,这就是一种陆生的巨人蜈蚣,只是比陆地种的要大出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王坚成:“确定不是新物种?”
吴立言:“单从体征上分析,不是。如果要进一步论证,那必须拍到更清晰的照片,或直接捕捞上来,从实物身上采集样本进行比对分析。”
韩斌却道:“如果单只是这群蜈蚣,我不认为你需要请我们同时来这一趟。这事儿是不是还有后续?”
吴立言点点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