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脸上还是木头一般的毫无表情:“高桥跑了,小松疯了,张衡死了,资料到手。”
唐骥的眉毛随着他的话越拧越紧,直听到最后一句才稍稍放松一点。戴维却已经忍不住叫了起来:“怎么回事?”
他也知道康德向来不爱说话,于是拔脚就往里走。厂区院子里到处都是血迹,有些地方甚至还有内脏的碎块。沈静言正在查看两具并排的尸体,见了他们才长舒口气:“你们可算来了,电话也打不通,真是急死人了。”
唐骥苦笑:“别提了。那帮人把我们车都炸了,最后用的还是吴鹏的手机,信号又不好。”
“你们遇上什么了?”沈静言是个急性子,“我们到了和平医院,发现张良的妈妈还在病房,可是张良跟顾颐都不见了,就恐怕事情不对。还是后来接到席勒先生的电话,知道计划可能泄漏了,才赶过来。”
他还没说完,唐骥已经脱口就问:“顾颐找到了吗?”
“没有。他和张良都还没找到。”沈静言一看唐骥脸上变色,连忙补充,“你先别着急,两拨人我们都抓了,他们都说没有见过顾颐和张良,他们应该——应该是没事。”
戴维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候一扬眉毛:“没事?计划泄漏,他们两个又不见了,这听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吧?”
沈静言对他没什么好感,一翻眼睛:“这个地方还是顾颐通知席勒先生的呢,你少在那儿含沙射影。”
他不理戴维,继续对唐骥说:“我们在那边抓了一帮人,一问才知道是去伏击你们的——听他们说,他们弄了将近三十个异种!你们——都怎么样?”
“还行吧。”听说顾颐没有被抓,唐骥才松了口气,下意识地耸了耸肩,随即因为牵到伤处忍不住咧了咧嘴,“其实异种还好,主要是他们有狙击手,幸好你们这边端了他们老窝,他们的狙击手撤走了,我们压力还小一点,总算是都解决了。”
沈静言不由得把他们四个人都打量了番:“全解决了?”那可是将近三十个异种!
“当然。”戴维嗤了一声,“不然难道放走一只两只的,留给别人去抓吗?”他低头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厌恶地撇撇嘴,“又是狼人。你们干掉了多少?”
沈静言对他殊无好感,但四个人解决二十多个异种,戴维显然也没少出力。猎魔人以实力论高下,谁能猎杀异种谁就是好样的。既然戴维有能力,沈静言对他的态度也就改变了一些:“我们来的时候,这里的人基本都死光了,看起来像是异种之间自相残杀,同时杀人。”
他指着地上的尸体:“你们看这头狼人,再看这个人。”
两具尸体的死法是一致的,都是心脏部位被什么东西穿透,留下一个前后贯穿的窟窿。沈静言又指指稍远处:“那里是一具恶魔尸体。从伤口看,就是它用尾巴捅的。这院子里的异种,一大半都是被异种杀的。席勒先生刚才审问了几个人,据说他们这里有一部分异种是不听指挥的,但是又很有研究价值,所以都要转移走。那边车里还有空笼子,从现场看来,是有人放出了笼子里的异种,然后跟厂区里看守巡逻的异种对杀,都同归于尽了。”
唐骥立刻问:“那是谁把笼子里的异种放出来的?”
“不知道。”沈静言摇摇头,“这厂区里活着的就剩下两个人,但是都疯疯癫癫的,我们还是问了去伏击你们的那些人,才知道其中一个就是研究所的主要负责人——他们叫小松博士——另一个是他的助手。”
唐骥想起刚才康德说的话:“还跑了一个?张衡又是怎么回事?资料呢?”
他这连珠炮一样的发问,沈静言的嘴都快要不够用了:“小松是主要负责研究的,另外有一个女人叫高桥的,好像负责对外联系,那些做试验的异种和人,都是她弄来的。也是她带着人去伏击你们,但是后来厂区被攻击,因为资料仪器都在这里,小松叫他们回援。不知道这个高桥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半路上自己跑了,只叫手下来救援小松,都被我们抓住了。”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张衡的尸体是在厂区里发现的,颈椎被拧断了。席勒先生说,可能是他打开了笼子,但不能确定。至于那些资料,因为装仪器资料的车被翻得乱糟糟的,席勒先生就浏览了一下,觉得好像缺了一些,不知是不是被高桥带走了。但现在小松和他的助手都疯了,平常负责研究的那部分人又都死了,高桥带的那批人搞研究的不多,好容易找到一个,也只知道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席勒先生说,还要回去仔细看,才能确定资料是不是齐全。”
唐骥眉头紧皱:“高桥是去伏击我们的,除非她能料到有人会直捣他们的老巢,又或者她开始就想跑,否则不会把资料带在身上。”去杀人还需要带资料吗?
沈静言停顿了几秒钟,沉声说:“席勒先生刚才也是这么怀疑的。如果这样,那事情就真有些麻烦了——有人赶在我们前面,拿走了一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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