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看人的眼神,就像杀人犯一样可怕,搞得就像是我们杀了他全家似的。”丽贝卡一摊手,“那个孩子简直就是个反社会人格,是我们好心收留了他,在他眼里我们倒都变成了仇人。”
“……”凯德忽然想起了那份档案上那个满脸戾气的少年。
虽然谁遇到这种事都不可能笑眯眯地搬家,但是……
“难道没有给他请心理医生吗?”
“当然请了,那死小鬼倔得要命,就是死活也不肯和心理医生说一句话。好不容易等他开口,满嘴飙俄语,没人听得懂。但那心理医生人好,还请了个翻译过来,结果他又开始讲德语了,还都是骂人的脏话。”丽贝卡愤愤不平地说道,“后来又给他换了个心理医生,结果那孩子从学校化学实验室偷了瓶氨水来,直接倒进了办公室的加湿器里……那些医生还得一个个撑着笑脸,要我说啊,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弄死自己最好,省的长大了去祸害别人。”
“……”凯德忽然对某人心生几分敬意。
“先生,我们是承认自己教育无方,是这么难弄的孩子也实属少见。”
“你要知道,当时我们住在一座公寓楼里,是不让养狗的。”丽贝卡搓了搓自己的双手,“但是他带来的那条野狗,叫什么来着?心理医生说,那条狗对他心理健康有好处,我也就咬牙留下了。我自己的儿子,乔治,对狗毛过敏你知道吗?我们家为了他这个多事儿的做出了多大牺牲,他一点都不知道感恩!”丽贝卡强调了一下“自己的”这个词。
“哦对了,说到他那只狗。其实最开始亚奇只是比较熊孩子,在他的狗死后事情才开始真正变质。”
“我之所以说那个小孩是个怪物——”丽贝卡戏剧性地压低了声音,“是因为他亲手开枪打死了他的狗。那么点大的孩子,亲手开枪,打死了自己的宠物狗。一枪过头。”说着丽贝卡还跟着比划了一下开枪的动作。
凯德略略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我们从来不知道他那颗脑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丽贝卡做了一个苦恼的表情,“我当时害怕极了,报道上总是说那些小时候虐|待谋杀动物的人,长大后很有可能变成杀人犯。”
“……”
凯德想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儿。
“然后他做的事情就越来越出格了,交不该交的朋友,出入不该出入的地方,私底下贩卖大|麻,摆|弄枪|支,他还在那个赌场打了一份黑工。之前他就被警察抓了好几次,但因为是未成年人教育教育也就放走了,可是屡教不改!直到最后有一次他工作的那个赌场爆发了枪击案,他有没有杀人不知道,反正就被关进去了。”丽贝卡说道,“然后没关几天……”
“人就跑了。”凯德接嘴,“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丽贝卡把脑袋摇的活像一把拨浪鼓。
“贝琪和我在这件事上立场坚定,如果他敢回来一定会被我们送回去的。”她一直沉默不语的丈夫终于插了句话附和道,“我们都认为他需要那样的教育。”
——确实欠教育啊,凯德忍不住腹诽。在找到那份档案的时候他可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一个如此起伏跌宕的故事。
沉默半晌,凯德试探性地又问了一句:“那请问还有什么关于亚奇的事,你们觉得我应该知道?比方说,或许可能帮我找到他的事?”
丽贝卡沉默地和丈夫对看一眼,摇了摇头:“十年了,其实很多小事我们也记不太清楚。倒是我们这里还有一些亚奇以前留下的东西,你想看看吗?”
“那真的太感谢您了!”
丽贝卡略带歉意地向凯德笑了笑,起身走向了储藏室:“可能要稍等一会儿,压箱底很久了。”
过了一会儿,女人搬出来了一个储物箱。
“那些衣物什么的我们早就捐出去了,倒是这些小玩意一直留着,就怕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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