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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皱眉,心道反正两个人都同床共枕这么多次了,还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想到此,她干脆上前抱紧他,小香舌勇敢深入他紧抿的薄唇中。初时他仍是一动不动,只任她笨拙探索着,幽深的眸子看着她姣好泛着红晕的面容,仿佛逐渐染上浓墨,越来越漆黑。
修长的铁臂骤然箍紧怀中少女,他仿佛乍然苏醒的雄狮,翻身压住她,猛的冲进她的身体……
终是被吃干抹净的命。
一夜浮沉。第二日清晨,纳兰徵一身清爽地早起上朝。
太极殿中几位臣工针对夜凌互贸一事争执不休,座上帝王听了半日,并未同以往那般冷厉苛责,只淡淡抛下“再议”二字。后又有御史中丞徐亭为首,几位重臣联名弹劾庆阳侯在襄阳私吞民田,欺压百姓之罪,并列出数条罪证,帝命刑部尚书并大理寺卿严查此事,若有属实,必严惩不贷。
庆阳侯被弹劾,以及庆阳侯嫡长女顾殷殷因欺君罔上被打入天牢一事,如一阵风,很快传遍了整个大昭。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这当口,又爆出了另一桩丑闻,庆阳侯世子顾朝逸迷上云华楼中一位颇擅琴艺的卖艺女子,并强娶回府做妾,差点逼得那女子自尽。满城沸沸扬扬中,襄阳顾氏,似乎没风光几年,就开始衰落下去。
与庆阳侯府同时陷入恐慌的,还有晋远侯府。
这日午后,晋远侯府后院中传来铮铮如流水的琴声,如碧波清泉,划过听者的心间,带来阵阵清凉舒适。
可这美妙琴音,明显感染不了苏云若。她一身织锦绣花的襦裙,发上金簪点点,可她此时怒气冲冲的神情着实与这身精致的装扮毫不相称。
身后的丫头疾步跟着她,她大步走到名为“倚韵轩”的小院中,循着琴声推开房门,流珠帘幕之后,除去抚琴女子之外,正是苏墨阳。
抚琴女子一身蓝色薄衫,发髻见落下几丝蓝色飘带,微风过处,轻抚过她雪白面颊,愈显清丽秀美,飘逸如仙。
苏墨阳静静坐在那里听琴,可脸上神情却是凄苦哀伤,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窗边悬挂的美人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滚出去!”苏云若弹琴女子瞪了一眼。
女子停下抚琴,站起身瞧了一眼苏墨阳,便恭敬立在那里不动。
“叫你滚出去没听见?”苏云若怒道。
女子低垂着头,“奴婢是苏公子的人,只听苏公子的吩咐。”
苏云若看见她这副柔弱模样就生出一团火,伸手就要打她一巴掌。
“你做什么?”苏墨阳及时拉住她的手,皱眉道,“为什么总拿韵儿出气?”
“公子!”那韵儿梨花带泪地躲到苏墨阳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苏云芷。
“苏墨阳!要不是爹爹有手段,你和庆阳侯世子为争一个风尘女子大打出手的传闻就传遍京城了!哪里还有你现在的清闲日子?你还对这个狐狸精百般维护?你到底有没有把晋远侯府嫡长子的责任放在心上?”
苏墨阳冷冷道:“你呢?爹爹让你做的事情,你又做得如何了?”
苏云若被他一噎,心头又掠过纳兰崇冷漠的脸,登时浑身一寒,说不出话来。
苏墨阳将韵儿扶着坐下,自己又回到座位上,淡淡道:“长姐被打入冷宫,我知道爹娘心里都急,但是此时更不是我们慌乱的时候。这次朝廷明显是有意打落顾府,我们苏府只是受牵连的而已。”
苏云若沉默片刻,“哥哥的意思是说,皇上不会动我们苏府?”
苏墨阳摇摇头,“我哪里能知道皇上的意思?先时世人都说皇上不会娶沈府的小姐,可还不是立了沈天玑为后。”语中带着淡淡的哀叹,他的视线又落到那画中女子身上。
苏云若见此,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哥哥!她现在是皇后,你还敢想着她?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我们整个侯府都要被你牵累!”
她有一次想把这画给毁了,苏墨阳狠狠朝她发了一通火。这会子她也不敢动那画,只是恨恨道:“沈天玑也是个狐狸精,整日里装模作样的,迷得男人一个个都围着她转。”
她知道,纳兰崇喜欢的人一直是沈天玑。自从沈天玑入宫,纳兰崇一直闭门不出,昔日风采奕奕的安亲王世子,现在不知是个什么模样。连累得她,也想不到法子接近他。
爹爹说,若她能嫁入安亲王府,必成为苏府第一大助力。可现在,她一分信心都没有。
苏墨阳皱眉道:“妹妹还是回屋里练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