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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季平正率领大队人马,一路疾行,直扑张家屯。
“同志们,我只有一个问题。咱们的老百姓该不该死?”
“不该!”许多人喊到。
“没说话的人怎么回事?你们觉得老百姓活该饿死吗?”
“不该!”所有人一起喊到。
“同志们,我不说空话,这次咱们兵团要与阶级敌人作战啦!众所周知,作战就会有受伤,甚至死亡。大家都上过扫盲班,谁知道被短刀砍到身体是什么效果?”
“砍到身上最多留个疤,要是砍到大血管可就完啦。”一名战士举手回答。
冲锋队战士宁全有些烦躁了,他觉得季平有些啰嗦了,好像在这儿吓唬孩子,来参加革命的战士,哪个不是在涝灾中已经捡了一条命的?季平说这话,好像大家听了会怕了一样,真没劲。
“队长!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宁全喊到。
“哦?你有什么话?”
“队长,您可能忽略了一点,站在您面前的,都是响当当的革命战士!您说这话要是想吓唬我们可就没劲了。”
季平笑了,“好啊,原来大家都是一腔热血的汉子,我之前都没注意到。”
这话可有点伤众了。大家纷纷七嘴八舌抱怨,什么话嘛!
“季平同志!您就下命令吧!我们没什么好怕的!”
“打倒**地主张有田!”
“人民革命万岁!”
看着战士们士气高昂,季平连连点头,“好啊,同志们,我们如果战死了,家人都会得到兵团的妥善照顾的,现在展开攻击队形,进攻!”
……
张有田此刻凝视着彭应之,彭应之面不改色地与他对视。过了许久,张有田眼睛微微眯起来,“我觉得县尉大人的方法倒是有些道理,只是老夫愚钝,不善敛财,家里余粮确实没有。区区薄田又能为救灾起到什么效果?我着实做不到县尉的要求,又待如何啊?”
彭应之沉声到,“张老先生不必客气,张家若是经营不善,自有我们帮忙一起经营。张家田地虽少,也能救得数千百姓,全县的地主若是都有张老先生的慈悲之心,万余灾民的性命之忧可解!”
张有田忍不住了,厉声呼到:“狼子野心!左右!与我拿下!”
彭应之二人早已做好了准备,千钧一发之际,彭应之与孙承彦猛地向张有田扑去。彭应之扑上去的时候,被一旁冲上来的家丁扑倒在地,牢牢摁住。而孙承彦则身手矫健,一个虎扑掠过桌面,在空中的电光火石之际,左手一撑桌面借力,右手已经从衣摆下拔出了短剑,还没来得及落地,便已当场扼住了张有田的脖子,短剑稳稳架在上面。
“都别动!放开他!”孙承彦一只手控制住张有田,另一只手指向彭应之的方向厉喝到。
一旁的张思阔刚要扑上来,便见张有田已经被孙承彦控住,眼见短剑锋利,在张有田脖子上颤颤巍巍,立时间慌了手脚,大喊到:“左右!都别动!莫伤了家主!”
此刻张有田却腰身一正,怒斥到:“混账!不要管我,快把这二人拿下!”
张思阔大惊:“爹!我不能不顾……”
张有田怒道:“不肖子孙!土地是我们几代人奋斗的结果!若是在我手里失去了!你我有何面目见张家列祖列宗!别管我!一定得把土地给张家保住!把这帮泥腿子杀光!”
孙承彦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张有田的嘴堵上。在兵团的会议上,大家讨论过各种情况,就是没想到这个大地主在面临土地可能失去的情况下,居然爆发出了如此大的能量。
他不禁想到,李定在课上讲过,封建地主剥削阶级在面临既得利益可能会失去时,会爆发出怎样的抵抗。在电光火石之际,这位张有田地主嘴里的把穷苦百姓杀光,可没有半点水分。虽然此时此刻处境危急,他对李定的钦佩之情还是不由得在心中油然而生。
就在危急时刻,突然“咚”的一声,外面的家丁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带着哭腔道,“家主,不好啦!那帮泥腿子用木槌把墙撞塌啦!好几百人打进来啦!”
张有田怒急攻心,一个白眼翻过去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