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童一手搀着自家母亲,另一手中拿着五彩的纸风车,在喧闹的街上一蹦一跳。小孩拿着风车的手往空中一指,奶声奶气道:“娘亲,那个地方好漂亮,是干什么的呀?”
听孩儿一说起,施阳的视线才缓缓往那方向望去。只见老远的一条街上,有一栋宛若宫殿般华丽的楼宇。
妇人的面上顿时有了羞赧之意,立马道:“那是吃人的楼,看着漂亮,里面专吃人,你不要再看了。”说着,她就将孩儿拉倒了一处卖拨浪鼓的小摊前:“娘亲今晚给你买这个。”
施阳看着那栋楼宇,愈发觉得眼熟。“怎么感觉这地方那么眼熟?”施阳自语一番。他转了转身子,立马看到一个糖画摊子,顿时眼前一亮。“老伯,帮我画个凤凰呗。”施阳笑脸盈盈道。
然而那糖画老伯跟聋了一样,根本不理他。
“老伯?”施阳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结果依旧没反应。试探性的,施阳伸手往糖画老伯身上碰去,下一刻,施阳的手瞬间从糖画老伯身上穿过。“这又是怎么回事?”
施阳正疑惑,直起身子往街边望去,而后,他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陆无疏手持凛霜,衣带轻飘,气势凛然,正往他走来。
“师兄,你怎么也在这儿,去……”施阳还没说完话,陆无疏就从他眼前走过,理都没理他,“去哪儿……没看见我?”他疑惑一番,选择跟上。
陆无疏的步伐比以往只是快了许多,也不知是有何急事。
施阳跟着陆无疏走了一大段路,脑子里还在想着这地方为何那般熟悉,而后便发现陆无疏已经停下了脚步。施阳冲着陆无疏面对的一方抬头一望,只见写着“莳花馆”三个烫金大字的匾额正悬于正门之上。“莳花馆莳花馆……”施阳默默念了两声。
下一刻,他的神情精彩至极。
莳花馆不是一家勾栏院吗?!苍月邀在里边待过一阵子。
“莳花馆在这里,那是不是意味着……”施阳咽了咽喉咙,嘴角咧着一个十分生硬的弧度,缓缓转了身。
陆无疏在此时也转了身。
“啪”的一声,施阳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无疏,你来这里做什么?”施阳看着眼前的风月雅叙哭笑不得。“如此严以律己,清心寡欲的皎皎君子,为何来了花街?”施阳再一次怀疑自己是否又到了一个虚幻之地。
陆无疏面如死水,眉目带霜,抬步便走到了风月雅叙的门口。
“夭寿了,无疏你要逛倌院!?你这么逛倌院难道不怕被我发现?”施阳愤愤道。
“哎呦,这位爷~”倌院老鸨轻摇罗扇,扭着发福的身躯靠了上来,“长得真是俊雅非凡啊,瞧着面生,可是刚来此地?”
陆无疏略微嫌弃的看了老鸨一眼,闪身躲过了老鸨肥胖的身躯。
老鸨尴尬一笑:“我们家今日新来了一名小倌,俊逸得很,后边还是雏儿,这位仙爷可是听闻了此事特地买来新秀初夜的?”
施阳听了老鸨这句话,额间当即冒出冷汗。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陆无疏在香烟弥漫的风月雅叙中扫了半圈,这就将目光落在了一小间之中。透过素白轻飘的纱幔,施阳看到小间中正坐着一身着红衣的男子。
看到这儿,施阳额上汗如雨下。
“仙爷真是好眼力,这就寻到了我家新秀。”老鸨摇着团扇,细长的双眼中,略有些浑浊的双眼往小间一飘,“不过我家新秀的初夜可不是随便的人都能给得起价格的。”她将下巴往边上一抬,“喏,这些都是想要买下初夜的,就看这位仙爷能不能出得起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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