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他,剜了他的金丹。”
明明是这样让人瞠目结舌的话,聂焱却说得那般平静,他从来都是这样,以坚毅之心行果断之事。
“什么?”应伏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做了什么?你杀了金傲?你杀人了?”
聂焱:“对。”
“你怎么能杀人啊!你是湘御宗宗主,是五圣之一,受多少人崇拜尊敬,你若杀人,会因此身败名裂遭人问责的!”就是这么下意识的一瞬,应伏心竟对金傲的死讯毫不在意,而是忧虑关心聂焱的名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啊?”应伏心大惑不解,用颤抖的声音急切地问,突然一个答案晃他的脑海,让他愣在原地。
他的身子像淬火融化中柔软易弯的刃,被顷刻投入冷水中,瞬间僵硬。
应伏心看向聂焱,见对方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墨眸看似如常,深处却藏着熠熠星辰。
聂焱没有告诉应伏心答案,但一切已昭然若揭。
“你……不该如此的……”应伏心再一开口,泪如雨下,因哽咽话不成句。
他的确恨金傲,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恨不得将他剥皮抽骨。
但当下,应伏心发现,比起让金傲死,他更希望聂焱能一生从容,无愁无忧。
应伏心擦了泪,怀着星点希望着急地问聂焱:“尸体处理好了吗?你行事一定很利落,没有人知道,对不对?日后他们若是查起来,你就说是我……”
聂焱打断了他的话:“我已无需顾虑日后。”
“为什么?”
聂焱冷静如常:“今日,我同你一起走。”
“一起走?”应伏心难以置信地退了半步,“你在说什么啊?不,你一定是糊涂了。”他边说边猛地摇头,话语甚至带了些祈求,求聂焱放弃这些胡乱的念头。
聂焱话语中有愧疚之情:“当年为将牧师弟困在无妄地牢中,我曾用普通人祭祀地牢恶兽,虽那些人皆背负着罪名,但我的确动用了私刑,因此以死谢罪一事早已盖棺定论,并非今日一时兴起。”
应伏心也不知听没听进聂焱的话,崩溃似地大喊道:“不!不该如此的!不该的!”大喊后,他再次嚎啕大哭。
忽有宽厚的手掌抚上应伏心的下颚,轻柔地抬起他的脸,拉下他的手,拇指食指轻拂去他通红眼角的泪珠。
聂焱替应伏心擦了擦泪后,将方才拿出的金丹放在应伏心手心里,他双手一合,包裹住应伏心的手掌,轻声:“若能早些遇见你……早些……再早些……该多好。师弟,有句话,虽然现在说非常不合时宜,但我怕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说着聂焱望着应伏心婆娑泪眼,郑重其事地说:“师弟,我心悦你。”
即使你狼狈不堪,浑身污泥,因行事卑劣被众人唾弃。
但我依然心悦你。
世间的偏爱从来都是肆无忌惮的。
我的爱也是如此。
应伏心闻言,哭得声音发哑,肝肠寸断,他不停地摇头,口中重复着:“我不配……我不配啊……”
“我不配……可是……可是……”
“可是师兄你能不能再抱抱我……抱抱我可以吗?”
聂焱语气温柔地答应:“好。”
一个‘好’字随风飘散,须臾间已不可闻,若有人循声望去,会发现漆黑石壁上已空无一人。
有的人此生未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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