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头上悬着的那柄散发出冰冷银光的小剑,随时可能取走他们的性命。
数十名修道者不甘心任人宰割,不约而同持着武器凌空而起,以狠厉之势袭向牧重山,却反被牧重山打倒在地。
牧重山踩住一名倒地的修道者的手腕,对其惨叫声充耳不闻,再次用那种麻木无神的目光环顾起四周,寻找着玄阳教教主的身影,似乎不取出他的金丹不罢休。
就在此时,又一人冲向他。
正是好不容易记起治疗咒术,勉强将腿治好的蔺轻舟。
“牧重山!!”蔺轻舟扑过去抱住牧重山,揽住他后退数步,保住了那名修道者的手腕。
“你醒醒,你认得出我吗?你听得见我说话吗?”蔺轻舟焦急地大吼。
牧重山神情漠然,似乎什么声音都入不了他的耳朵。
蔺轻舟边呼唤着,脑子边飞快地转着:该怎么办啊?该怎么才能让牧重山回过神来?
他还未想出办法,牧重山手臂一个发力,把用四肢束缚着自己的蔺轻舟高高抛起,掀翻在地。
蔺轻舟登时摔了个七荤八素,就在天旋地转中,蔺轻舟猛地想到什么。
他想迅速起身,可方才刚治好的腿又扭了,根本站不起来。
眼见牧重山朝玄阳教教主走去,蔺轻舟不顾一切地用手臂撑地朝他爬了两步,猛地拽住他的衣角,让牧重山不得不回头看自己,然后对着他喊出脑海中浮现的一句话:“金瓜瓜,银瓜瓜,瓜棚上方结满瓜!”
牧重山:“……”
牧重山:“噗。”他笑了。
笑过之后,牧重山彻底愣在原地。
他呆滞的双眸里一瞬闪过光,随后似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看着脚边的蔺轻舟,小声:“轻舟?”
蔺轻舟大喜。
卧槽,什么叫天生我材必有用啊。
他错怪系统了,他这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讲出一个令人捧腹的笑话的技能,原来是有用的!
但是牧重山回神不过一瞬,下一秒,他脸上再次露出痛苦的神情,扶住额头。
“牧重山。”蔺轻舟连忙挣扎着爬起身,他抱住牧重山,“你别听脑袋里声音,你听我的,我给你讲笑话。”
但牧重山摇摇头,痛苦地喘着粗气,边抵抗着竭忠死契,边声音颤抖地对蔺轻舟说:“轻舟,你听说我,经过今日一事,恐怕,呃……”
他仓惶无措地跌倒。
蔺轻舟没能扶稳,跟他一起跪坐在地上。
牧重山死死地握住蔺轻舟的手臂,侧额青筋暴起,声音虚虚地继续说道:“恐怕,以后,我将永无安宁之日,你走……”
“我走个屁啊我走!”蔺轻舟吼他,眼眸发红,“我不走!我不会走的。”
牧重山闻言大笑,因极力反抗竭忠死契,他明明很痛苦,却偏偏要笑出声,他费劲地伸手去揽蔺轻舟的脖子,额头贴近他的额头,说:“你要记得我不会死这件事,所以等等,别怕……”
话音落,众人头顶上的银光小剑皆顷刻化成粉末,似皓白凉雪般簌簌下坠。
与此同时,牧重山捂住胸口,呕出一大口鲜血,血量之多,将他下巴衣襟全部染红。
“牧重山!牧重山你怎么了?”蔺轻舟吓得不知所措,“你没事吧!”
而人群中有人在喊:
“魔头在自毁金丹!”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毁自己的金丹?他想做什么?”
喧闹的声音传至蔺轻舟的耳朵里,蔺轻舟猛地反应过来牧重山想做什么。
牧重山打算毁了自己所有的金丹,如此,他就没了修为,即使竭忠死契能继续控制他,他也没法伤害其他人,更不会继续成为应伏心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