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伏心道。
聂焱:“那就道歉赎罪,虽无力挽回,但不可让恶果成阴结子。”他说此话的时,不免想起自己的种种罪过,顿觉羞愧,心道等查明当年春华宗灭门真相后,该道歉就道歉,该抵命就抵命。
应伏心偏开头,目光游离似遥望不知名的远方,可厢房窄小,一眼就看见了尽头,他道:“师兄,我乏了,恕我想小憩片刻,不能与你多言。”
“好,那你好好休息。”聂焱放轻了声音,转身朝厢房外走去。
他行至门前,手轻覆门框上,正准备拉开门时,一直扑朔的眸光忽然定住。
聂焱一回头,恰好与应伏心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聂焱说:“师弟,山高水长,从一而终。”
应伏心愣住。
但聂焱未再多言,敛眸转身离开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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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日曦光入庭院,雀鸣悦耳,蔺轻舟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刚醒之人并不清醒,蔺轻舟伸手往身侧摩挲,也不知在找什么。
可他都摸到床沿处,依旧没寻到他想要的。
他这样一动,清晨的寒气钻入被褥,让蔺轻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也因此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转头看去,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蔺轻舟沉默地盯了一会,有些失落地拉起被子蒙头,心里一会抱怨牧重山爽完就跑,一会嫌弃自己矫情。
时辰尚早,蔺轻舟阖眼又小憩了一会,随后离开床榻去洗漱穿戴,他将浑身上下收拾整齐,前去寻上善娘娘。
温芩恰好有话同他说,见他来,直接道:“嵩岱尊决定召集百家仙门围剿陨渊君。”
“什么?”虽说不算意料之外,但蔺轻舟还是因‘百家仙门’的气势吓了一跳。
温芩叹了口气:“燕子坞宗主和嵩岱尊是挚友,嵩岱尊又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性子,而且陨渊君这些年的名声的确太过狼藉,因此嵩岱尊提出了围剿之事,兰絮君大力支持,还说动了璞玉尊赞同,我一人反对实在无力。”
“可就算集结了百家仙门,他们上哪去找牧重山?”蔺轻舟问。
“陨渊君身上有骨钉遗留的灵力,璞玉尊制作了一个罗盘可寻到他。”温芩道,“陨渊君有和你在一起吗?”
虽牧重山昨晚不见了人影,但蔺轻舟坚信他会回来寻自己,于是点了点头,然后道:“他清晨不在,应该是去燕子坞探查了。”
温芩道:“等他回来,让他立刻离开这里,他定知道如何躲藏不被发现。”
“好。”蔺轻舟牢记在心,回厢房静候牧重山。
哪知他一等,等到了翌日清晨,也未能等到牧重山回来。
蔺轻舟清早醒来时,第一反应是去摸身侧,第二反应是喊牧重山的名字。
但身侧被褥冰冷,喊其名字也无人回应。
蔺轻舟脸色蓦地变得煞白,他匆忙穿好外裳,急急地跑出去温芩。
上善娘娘厢房里,因百家仙门集结所以到了此地的洛长川正在向上善娘娘汇报这些日子惊鸿宗的情况。
两人见蔺轻舟急忙慌张地跑来,皆感到疑惑。
蔺轻舟急得双眼发红,喘着粗气,开口就道:“牧重山,陨渊他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