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轻舟闻言爽朗笑道:“关于他不好的事,我已经听过无数,也不差这一两件了。”
白念逢本还担心蔺轻舟会因闲言碎语对牧重山避而远之,听他这样一说,忍不住抿嘴浅笑,稍稍放下心来。
两人说说笑笑,闲谈片刻,眼见天色不早,白念逢记得蔺轻舟明天还得赶路,于是催促他快去歇息。
蔺轻舟与白念逢道别,收起飞鸿镜,打了个哈欠,熄灭摆在圆木桌正中央烛台上的烛火。
与此同时,隔壁厢房,将耳朵紧贴在墙壁上的贺沛直起身,手摸下巴拧着双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清禽百啭,初曦照山崖。
阁楼前的小池杨柳旁,又是洛长川早到静等他人。
他没闲着,仔细检查着自己的佩剑和乾坤袋,确保万无一失。
“大师兄。”一声呼唤传来,洛长川抬头望去,见是贺沛。
洛长川同他打招呼:“早,贺师弟你腰间佩剑戴歪了。”
贺沛边疾步走来边低头调整佩剑位置:“这不是赶着出门和你说事,一下子没注意嘛。”
洛长川:“何事这么着急?”
贺沛走到洛长川面前,压低声:“我觉得新来的那个师弟,有问题。”
洛长川一脸疑惑。
贺沛继续道:“他晚上总与人千里传讯,太可疑了。”
洛长川道:“或许是家人。”
“那也……很奇怪吧……”贺沛挠挠头,“而且我总觉得……”
总觉得蔺轻舟像那日在陨渊魔头身旁那名戴面具的青年。
可这话贺沛不敢乱说,一来蔺轻舟是宗主亲自收进惊鸿宗的徒弟,二来此罪乃滔天大罪,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贺沛怎敢随意言论。
但贺沛转念一想:如果蔺轻舟真有过错,那宗主亲传弟子之位就能给到大师兄了啊。
“师兄,我觉得……”贺沛定下心,决定告知洛长川此事,可他话未说完,被洛长川打断。
“贺师弟。”洛长川板起脸,严肃的口气似要敲醒贺沛发昏的头脑,“你难道忘了宗规第三十六条是什么吗?”
贺沛连忙道:“大师兄,我没忘,我就是……”
洛长川:“背。”
他平日里虽不苟言笑,但因和气让人能亲近,可一旦严肃起来,目光眉宇凌厉,说出的话不怒自威、不容置喙。
贺沛不敢再多说,垂头丧气道:“宗规第三十六条,不得无故猜忌伤害同门。”
洛长川拍拍贺沛肩膀,以示此事就算过去不必多提。
辰时,蔺轻舟与倪婉婉到汇合地,四人出发前往襄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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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镇,这座不大不小但还算热闹的城镇四周环丘陵,因灵气并不充沛,所以附近没有修道门派,只是偶尔路过几名云游修道者。
这日黄昏,城镇东市附近的一处宅邸,简朴的四合院带着不大的院落,天棚古井石榴树,处处可见生活气息。
此为襄镇镇长的家。
洛长川一行人刚走进正厅,等候多时胡子花白的老镇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快步走众人,抱拳连连行礼,诚惶诚恐道:“各位仙君,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镇长,不必如此多礼。”洛长川连忙伸手扶住老镇长,“听闻此地有恶兽伤人之事,可是真的?”
“是,是啊,是真的,可算把各位仙君盼来了。”老镇长拉起衣袖擦擦侧额虚汗,哈着腰,伸出手,“各位仙君快请坐,请坐啊。”
众人各自寻椅子坐下,老镇长命人端来清茶,然后道:“各位仙君听我细说,这恶兽伤人之事,发生在距离襄镇百余里外一个叫隐村的小村庄,那里啊,哎……不太平,很不太平。”
老镇长说时,苦着脸连连摆手,仿佛说出这个村庄的名字都觉得晦气。
洛长川问:“镇长,可有村民看见那恶兽长什么样么?若能知其模样,或许能知道是什么恶兽。”
“长什么样得去村里问问村民。”老镇长道,“不过,我们都知道那恶兽的主人是谁。”
“什么?是谁?”
蔺轻舟觉得这老镇长讲话抑扬顿挫、着实有力,他将其当异闻,端起身旁木茶几上的清茶抿了一口,饶有兴趣继续听着。
只见镇长右手握紧拐杖头愤愤砸地,怒不可遏地抬起颤抖的左手点着空气:“那个魔头啊!大魔头!陨渊大魔头!”
蔺轻舟一口水喷了出来。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从老镇长身上转到蔺轻舟身上。
“对不起,咳咳咳。”蔺轻舟慌乱拿手掩唇,略显狼狈,“喝太急了,呛了下,咳咳。”
老镇长连忙喊人给蔺轻舟拿来干净的巾帕擦拭。
洛长川和倪婉婉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老镇长身上,但贺沛一直盯着蔺轻舟,眉头紧锁,十分在意为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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